“嗯!那看來,真是我多慮了!”莫伊爾夫人聽她如此肯定,便不再繼續追問這些了。
但很快,她的眼神中卻突然又閃過了一絲狠厲,語氣冰冷地輕聲下令道:“對了!那兩個犯錯的,直接讓凜花去處理了。我這裡不需要這種派不上用場的人!”
“是!”瑪倫夫人立刻察覺到莫伊爾夫人心情不佳,為了不讓大家都受到牽連,趕忙輕聲答應後,便快步退了下去。
直到身旁徹底沒了旁人的身影,莫伊爾夫人的臉龐上,才緩緩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淡淡憂傷。
“艾倫啊!艾倫!”她微微垂眸,意味深長的,幽幽感歎了一聲,像是陷入了某種悠遠的思緒之中。
而後,她的目光又略顯遲疑地凝視起了手中的酒杯,並將它緩緩地舉向了那深邃的夜空。
杯中的液體暗沉如血,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是泛著奇異而又略顯詭異的光澤。
她透過這如血色般的液體,靜靜地仰望著那一輪剛剛升起的新月,眼神中卻又似乎透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那輪新月,在夜空中孤獨地散發著清冷的光輝,與她此刻內心的複雜情緒相互交織,仿佛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而就在這一瞬間,艾倫的腦海中卻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電流擊中,那聲音好似來自遙遠的彼岸,卻又如此清晰。
“母親?”他的雙眼猛地一下睜開,就像是真的聽到了莫伊爾夫人那飽含深情的呼喚一般,眼神中更滿是迷茫與混沌。
“誰是你母親!趕緊起來!”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此刻闖入他眼簾的,卻是艾絲蒂爾那漲得通紅、而又充滿怒意的麵龐。
她的雙眼瞪得老大,仿佛都已經要噴出了火來,那表情更是仿佛在責怪著他,怎麼能如此的不爭氣。
“這是在哪?”艾倫的腦海卻像是一台剛剛重啟的機器,此刻完全一片空白,根本不記得自己究竟身處何方。
剛一問完,他就又像隻受驚的小鹿般,趕忙快速轉動起了腦袋。
他的眼睛急切地四處張望著,眼神中更滿是慌張與不安,試圖從周圍的環境中尋找出一絲線索。
“這是幻境!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那裡!”艾絲蒂爾沒好氣地解釋著,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話音剛落,她就又趕緊側身讓開了身子,動作甚至還顯得有些粗暴。
”當艾倫的目光聚焦在眼前那兩名宛如從畫中走出的絕美精靈族人身上時,心中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青木神和花神?臉上寫滿了震驚的他,更是出於本能地追問了一句,仿佛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摔糊塗了?不是他們,還是誰?”艾絲蒂爾顯然對艾倫的質疑感到極為不滿,不假思索地就又開始數落起了他,話語如連珠炮般從她嘴裡蹦出,每一個字卻都又帶著責備的意味。
“摔糊塗?我怎麼了?”艾倫對艾絲蒂爾所說的內容,似乎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語氣中更是帶著一絲急切,趕忙再向她追問道。
“剛才我們進入幻境時,就出現在了半空中,然後你就直接被嚇暈了!”艾絲蒂爾見他好像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眉頭瞬間緊緊皺起,臉上更滿是不屑的神情,繼續絮絮叨叨地抱怨道。
艾倫被她這麼一說,臉上瞬間就湧起了一陣熱潮,還一直燙到了耳根。
“不是!我怎麼會嚇暈?就算在半空中,我也是可以用雷能站穩的!”但為了急於掩飾,他又趕忙開口向她狡辯了起來,聲音中更隱隱還帶著一絲不服氣。
艾絲蒂爾聽他說完,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瞬間就徹底陰沉了下來。
她的眼神中滿是挑釁,很是不屑地就向艾倫提示道:“你不信?好,那你試試!”
“呃?”艾倫看著她那認真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但心中卻又不由得一緊,趕忙起身,就集中起了精神,嘗試發動威能。
隻見他緊閉雙眼,額頭還暴起了青筋,努力地調動著體內的力量。
可是接連試了好幾次,卻都毫無反應,就像體內的力量源泉都被堵住了一般。
艾絲蒂爾看著艾倫那滿頭大汗,卻又一臉茫然的神情,臉上卻突然多出了幾分得意之色。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再次輕蔑地向他質問道:“現在沒話說了吧?”
此刻的艾倫,心中已經充滿了擔憂與疑惑,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了一絲無助。
“我這是怎麼了?”沒心思再跟她開玩笑的艾倫,趕忙又一臉焦急地繼續向她追問了起來。
“你要問,就去問她!我跟你一樣,也用不了半點威能!”艾絲蒂爾把嘴一撇,臉上卻依舊寫滿了不爽。
隨後,她就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兩人,為艾倫給出了明確的提示。
“這...”可當艾倫聽到這個回答後,卻不禁猶豫了起來。
因為不遠處那兩人,雖然隻是靜靜地相對而視著,並沒有任何言語和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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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卻分明給出了一種“生人勿近”的強大壓迫感。
“要不還是你去問問?”艾倫望著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形勢,心中實在是充滿了畏懼,壓根兒不敢再有任何貿然行動,於是趕忙壓低聲音,又輕聲向艾絲蒂爾建議道。
“你什麼意思啊?自己膽小不敢去,卻要讓我去當這個出頭鳥?”艾絲蒂爾聽到他竟如此厚顏無恥,還妄圖讓自己去衝鋒陷陣,頓時就瞪起了雙眼,毫不留情地向他責問了起來。
“不是這樣的!我隻是覺得,你和青木神相對比較熟絡,怎麼著也應該能跟他搭上幾句話!”艾倫雖然心底隱隱泛起了一絲愧疚,但又實在不想就這樣一直乾巴巴地等著,所以急忙思索著,找出了一個自認為還算比較合適的理由。
“這跟熟不熟能有多大關係?就眼下這情況,貿貿然過去,那不純粹是去拱火,讓事情變得更糟糕嗎?”艾絲蒂爾聽到他給自己戴了這麼一頂“高帽子”,心裡的不滿就愈發濃烈了起來,滿臉都是不屑的神情,緊接著又向他質問道。
“那你說究竟該怎麼辦?難道真就這麼一直乾等著?彆忘了,我們還得抓緊時間,趕去和塞露貝利亞她們會合呢!”艾倫眼見她似乎根本就不想聽自己說的,趕忙就把塞露貝利亞搬出來,試圖以此來說服她。
“這個還用得著你提醒?你要是真有那麼大本事,直接過去跟他們說啊!”艾絲蒂爾被他這麼一提醒,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焦急,語氣裡滿滿的都是不耐煩的意味,立刻又向他催促了起來。
艾倫說了這麼半天,不僅沒解決任何問題,反倒還惹了一肚子氣。
“這!哎!”看著問題又繞回到原點,他不禁又緊緊皺起了眉頭,忍不住還深深地長歎了一聲。
“你歎什麼氣!去問啊!到底能不能走,總得有個明確的說法吧!”艾絲蒂爾此刻卻似乎變得更加焦急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蠻橫,再次向他指示道。
“我...”艾倫這下是真的無計可施了,兩眼直勾勾地望著前方距離不過數十米遠的兩人。
他的心裡雖然也很著急,但腳下卻像是被釘住了一般,怎麼也不敢真的邁出半步。
可就在艾倫和艾絲蒂爾都已經坐立難安,卻又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的時候,一直都靜靜注視著青木神的花神,卻突然冷冷地開了口。
她的語調冷冽得,仿若寒冬臘月裡那堅不可摧的冰雪,不帶一絲溫度,就這樣直直地向他們拋出了質問,“你們吵夠了沒?”
“不是!我們真沒想打擾你們!隻是我們之前的約定...”艾倫聽到她終於肯開口,心中卻稍稍鬆了口氣,趕忙提高聲音,急切地向她詢問了起來。
“既然你把他帶來了,我們之間的神約,自然就已經解除了!”花神微微抬起頭,眼神有些高冷地掃了他一眼,緊接著又語調陰沉地回應了一句。
艾倫聽到她親口說出神約達成,那塊壓在自己心中許久的大石頭,這才徹底落了地。
“那我們是不是就能走了?”但為了能夠儘快展開下一步行動,他又趕忙迫不及待地繼續追問下去。
“走?要往哪裡走?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們來了還能離開?”花神聽到艾倫說出要走,眼神中卻猛然閃過了一絲凶光,如同利刃一般,十分犀利地瞪向了他們。
青木神自始至終都未曾輕易發言,就是在默默觀察著花神的每一個細微表情與態度變化。
當看到花神流露出了帶著殺意的神情時,他這才趕忙出聲勸阻道:“伊菲革涅亞!你這又是何必呢?他們與我們之間的糾葛並無關聯!既然我都已經來了,你就讓他們先離開吧!”
“沒關係?她可是你的繼承者!而這小子的身上,也有著我的種子!又怎麼能說毫無關係?”花神的態度十分堅決,顯然根本不打算就此放過艾倫他們,還毫不猶豫地將青木神的話給全盤否定了。
“伊菲革涅亞!你怎麼就這麼固執呢?我們所剩的時間。本就已然不多了!難道你真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徹底抹殺嗎?”青木神聽到她那不容置疑的話語,心中卻不禁湧起了一陣擔憂,急忙又開口試探起了她內心的真實意圖。
“沒有青語花的智慧樹,留在這世間又有什麼意義?埃弗裡特,這一點我可是早就清清楚楚地跟你說過了!”花神眼神瞬間一凜,語氣極為決絕地回應道。
“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我和薇薇安,也並不像你所認為的那般不堪!”青木神臉上滿是無奈之色,見她始終不肯鬆口,才趕忙又耐心地解釋了起來。
“你們到底怎麼樣,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了!找你來,就是因為知道所剩的時間不多了!我絕不能錯過,親手將你殺死的機會!”花神顯然對他的解釋毫無興趣,不僅如此,還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緊接著便又向他表明了,自己找他來的真正意圖。
“什麼?”艾倫冷不丁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一下子有些愣住了,甚至不由自主地還發出了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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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大驚小怪了!她根本就是個瘋子!”艾絲蒂爾看著花神那近乎癲狂的模樣,心中愈發著急,匆忙地責備了艾倫一句後,便又迅速扭頭,對著青木神高聲要求道:“青木神,你也彆再跟她浪費口舌了!趕緊想辦法帶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恐怕沒那麼容易了!”青木神聽到她的請求,卻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一臉為難地向她解釋道:“這裡是她所設下的幻境!隻要她不主動停下,我們誰都無法離開這裡!”
“可在這幻境之中,我們根本也使不出威能,又怎麼可能戰勝她呢?”艾絲蒂爾聽到這話,心中頓時都有些氣餒了,趕忙又提高了嗓音,很是焦急地追問道。
“你們再稍等片刻!讓我好好跟她溝通一下!”青木神心裡自然十分清楚,就以艾倫他們現有的實力,想要破除這個源尊境界強者所設下的幻境,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那麼,剩下可行的辦法,除了竭儘全力打敗她之外,也就隻剩下嘗試說服她這一條路了。
“行!那你動作快點!我們還急著趕去找我姐姐呢!”艾絲蒂爾似乎也實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理由了,隻能借用艾倫剛才所提出的借口,再次高聲向青木神提醒道。
“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今天在場的,誰都彆想離開這裡!”花神似乎已經對他們的對話感到厭煩至極,沒等青木神再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便猛然間爆發出了全身所有的威能。
也就在這一刻,整片幻境世界,就突然發生了異變。
晨霧在花神締造的幻境裡顯得格外粘稠,就連光線都帶上了幾分不真實的柔潤。
整片花田,更是瞬間就擴張了開來,一眼望去,就像是已經了沒有固定的邊界。
粉櫻與紫菊的花海會隨風流動,但不等花瓣落向地麵,卻又在半空中,化作了細碎的光粒。
從此刻起,這裡的一切,就都是花神幻術與天地規則的交織,成為了獨特的領域。
“哎!”青木神眼中滿是無奈與凝重,當察覺到已然不存在任何可以繼續溝通的條件時,他隻能無比沉重地歎息了一聲。
這一聲歎息,仿佛承載著諸多複雜的情緒,在空氣中緩緩蔓延開來,而青木神的身軀,卻也此時爆發出了一股驚人的威能。
那威能如洶湧澎湃的浪潮,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在這股威能的影響下,原本平靜的花田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神秘的力量,瞬間活躍了起來。
無數的細藤從花田之中破土而出,好似被某種神秘指令喚醒一般,向著不同的方向伸展蔓延。
可就當青木神剛運起了威能,腳下的花莖卻已經突然扭曲了起來。
要不是他及時催動森能,讓青嫩的草須從掌心鑽出,纏住了身旁真實的花稈,他就已經被這幻術製造的“地麵”給吞噬了。
“幻境之中!虛實由我!”花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下一秒,無形的風能就驟然凝聚。
數十道淡青色風刃,更是以破空之勢,朝著青木神的周身劈砍而來。
風刃過處,就連空氣都泛起了漣漪。
所觸的花瓣,更是瞬間被絞成了飛屑,卻又在數步之外,重新凝聚成了新的花簇。
這便是幻境的詭異,損傷與再生都由施術者獨自掌控。
看著花神像是真的起了殺心,青木神不禁眼神一凝,並未敢去直接硬抗。
他左手的掌心,瞬間就泛出了深綠色森能,化作三道粗壯的藤蔓,橫在了自己的身前。
而他的右手,則是在指尖微動間,就讓空氣中泛起了細微的空間褶皺。
就在風刃撞上藤蔓的瞬間,藤蔓的表麵立刻就浮現出了細密的裂紋。
可又在風刃即將穿透的刹那,青木神操控的空間術,卻將自己與身後三米處的花簇,進行了“空間置換”。
風刃驟然落空,劈在了原本他所在的位置,卻隻激起了一片虛幻的花霧。
而再次生成的藤蔓,則是帶著森能,突然從花神身側的空間裂隙中猛然刺出。
但花神對此卻也早有了防備,她輕抬衣袖間,風能與幻術就瞬間融合在了一起。
身側的花簇,突然化作了與她一模一樣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