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彆誤會!我就是個粗人,我的意思是,我們都一樣,以後要是有機會,大家還要互相照顧!”那名隊長看著米婭紅了臉,卻似乎更篤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小丫頭已經快要成小夫人了。
“知道了!”米婭聽著他似乎有些沒完沒了了,隻能十分勉強地答應了下來。
“那就好!到了!帕斯卡大人現在在開會,你在門口等一下!等裡麵人都出來了,我再進去稟報!”隊長看著米婭臉上有些為難,也就不再繼續下去了。
“要多久?”米婭知道巴倫的事情可能隨時都會露餡,趕緊就輕聲向守衛隊長追問了一句。
“這個可不好說!之前有外人闖了進來,希克斯首領又被困住了,怕是需要一點時間了!”守衛隊長聽她主動詢問了起來,立刻就滿臉笑意地回應了起來。
從守衛隊長口中聽到這個消息後,晏盈眼前瞬間一亮,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既然提比略那邊成功了,而希克斯又被困住,那就說明紮蘭他們已經跟他彙合了。
那接下來,隻要自己這邊能控製住帕斯卡,那他們的目的也就能順利完成了。
但眼前最麻煩的是,這個帕克斯身邊人太多,一旦打起來,根本無法保證米婭和加奈的安全。
想到這,晏盈趕緊蹲下身,貼到了米婭的耳邊,輕聲向她說道:“你聽著我說就行!你把請柬直接給他,然後回官邸找夫人!剩下的交給我們!”
“呃?”米婭聽著晏盈突然改了主意,心中不禁就猶豫了起來,一不小心還皺起了眉頭。
“怎麼?你很著急?”然而,米婭這細微的表情變化,卻絲毫沒有逃過守衛隊長的目光,他趕忙還追問了起來。
“不是!這...”米婭猶豫了一下,卻又無可奈何地回應道:“算了!要不這個給你,你等下交給帕克斯大人吧!”
守衛隊長有心帶她來就是為了能打好點關係,畢竟像他這樣的小人物,想要一飛衝天,就必須要做無數次的嘗試。
但如果讓他直接來轉交這個請柬,那可就意味著他要擔責了,這萬一惹上了麻煩,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啊?我?這不好吧?”
“那怎麼辦?我也不能一直在這等著,還要回去幫忙籌備晚宴呢!”米婭看著他為難了起來,趕緊又皺著眉頭補充了一句。
“要不這樣!我這就去稟報一聲!至於大人見不見,就看你的運氣了!”守衛隊長眼看著好事要弄僵,隻能硬著頭皮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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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等你消息!”米婭聽他答應了下來,心中卻猛然鬆了口氣,臉上甚至還不自覺地多出了一絲笑容。
看著米婭的神情放鬆了下來,守衛隊長此刻卻隻能自我安慰了起來,“沒事!小丫頭記得我這個人情了!等她將來得了寵,我再要回來就行!”
守衛隊長一邊想著,一邊就敲響了議事廳的大門,“帕斯卡大人!巴倫大人有事找您!”
“請他進來!”房間裡立刻就傳來了一個年輕男子的應答聲,但說話的語氣卻顯得十分急切。
“啊?”守衛隊長突然頓了一下,他可不敢直接說請柬的事,一邊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一邊卻扭頭看向了身後的米婭。
“走吧!進去送完信,你就趕緊回去!”晏盈看著計劃有變,也隻能隨機應變地向米婭小聲交代了一句。
米婭為了不讓守衛隊長再次發現異樣,趕緊就快步走進了議事廳中。
米婭的腳尖剛觸到議事廳的羊毛地毯,一道冷厲的目光就像針一樣紮在她身上。
她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卻正好撞進了帕斯卡那陰冷的視線中。
但與此同時,晏盈也順勢觀察起了眼前這個帕斯卡。
雖然都是希克斯的兒子,卻跟她之前看到過的紮克利不同,這個帕克斯顯然少了幾分傲氣。
他生得一副斯文皮囊,身上月白色的絲綢長袍,更是襯得他的身形略顯清瘦。
領口繡著銀線雄鷹圖騰,手指修長卻關節突出,指節還泛著常年握筆的淡青色。
他的鼻梁高挺,薄唇緊抿,明明是張俊秀的臉,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冰錐。
掃過米婭時,還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與陰狠,仿佛在看一隻礙眼的螻蟻。
議事廳的中央擺著一張烏木長桌,桌麵上攤著巨塔的結構圖。
七八個穿著各異的男人圍坐桌旁,都是希克斯部落裡各大家族的首領。
左邊膀大腰圓的是掌管糧草的沃夫家族的族長,手裡總攥著個青銅酒壺。
右邊精瘦如猴的是負責守衛調度的科恩家族首領,腰間彆著三把短刃。
還有個留著絡腮胡的中年人,正用指節敲著桌麵,眼神時不時瞟向帕斯卡,正是巴倫的好友、帕斯卡的心腹之一卡姆。
這些人都是帕斯卡為爭奪酋長之位精心拉攏的勢力,此刻卻都皺著眉,顯然被突然闖入的米婭打斷了議事。
“站住!這裡也是你能進來的?”帕斯卡的聲音像碎冰撞擊,帶著上位者的威壓,米婭的腿肚子瞬間就軟了,手裡的請柬差點掉在地上。
她趕緊攥緊請柬,膝蓋微微發顫,“帕、帕斯卡大人,我是巴倫老爺家的傭人米婭...老爺讓我來送請柬,邀請您今晚去官邸參加晚宴。”
“晚宴?”帕斯卡突然拍案而起,長袍下擺掃過桌角時,還帶倒了一個裝著墨水的瓷瓶,在結構圖上暈開一片汙漬。
他快步走到米婭麵前,清瘦的手指捏起她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我父親被困在外麵,我們正商討怎麼救他!我那個好舅舅倒還有閒心辦晚宴?他眼裡還有我這個外甥,還有希克斯部落嗎?”
米婭疼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不敢哭出聲,隻能含糊著辯解道:“老爺說...說這是之前就定好的,沒、沒敢耽誤...”
“定好的?”帕斯卡的怒火更盛,餘光掃過桌上的水杯,想都沒想就抄了起來,朝著米婭的麵門砸了過去,“我看他是故意拆我的台!”
晏盈瞬間繃緊了身體,她能清楚看到水杯在空中劃出的弧線,甚至能想象到杯子砸在米婭臉上的劇痛。
可就在她要衝出去格擋時,加奈卻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聲音壓得極低:“彆衝動!你一動手,守衛肯定會衝進來,到時候米婭也走不了!”
這一拉不過半秒,卻徹底錯過了時機。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瓷杯結結實實地砸在了米婭的額角。
杯身瞬間碎裂,冷水混著鮮血順著她的鬢角往下流,滴在米白色的女傭服上,暈開一朵朵暗紅色的花。
幾片細小的瓷片甚至還嵌進了她的頭皮裡,疼得她渾身發抖,卻死死咬著嘴唇,連一聲悶哼都不敢發。
晏盈的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胸腔裡的怒火像要炸開。
她見過殘暴的守衛,見過冷血的實驗員,卻沒見過這樣虛偽又狠毒的貴族,對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也能下這麼重的手。
她的強化能力在體內翻湧,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若不是加奈死死拉著她,她早就衝上去用劍刃挑斷帕斯卡的喉嚨了。
“冷靜!”加奈趕忙又湊到她耳邊,聲音帶著幾分急切,“紮蘭說過,帕斯卡是牽製希克斯的關鍵,殺了他,各大家族肯定會亂,我們更難控製局麵!”
晏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看向米婭,小姑娘跪在地上,後背微微顫抖,卻還在小心翼翼地把瓷片放進衣兜裡,像是怕弄臟了帕斯卡的地毯。
她攥緊的拳頭慢慢鬆開,眼神裡的殺意褪去些許,卻依舊冰冷:“我知道了...但要是他再敢動米婭一下,我絕對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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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悄悄鬆了口氣,拉著她往角落又退了退,借著書架的陰影遮住了身形。
而議事廳裡,卡姆已經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他走到帕斯卡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不高卻帶著分量,“帕斯卡大人,消消氣。巴倫大人畢竟是您的舅舅,您這當眾駁了他的麵子,萬一他轉投到其他公子麾下,對您可沒有半點好處。”
帕斯卡的胸口還在起伏,眼神卻漸漸冷靜下來。
他瞥了眼地上的米婭,又掃過桌旁各大家族首領的表情。
沃夫族長正端著酒壺抿酒,眼神卻在觀察他的反應。
科恩首領則低頭擦拭短刃,顯然在等著看他怎麼收場。
他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自己剛才確實衝動了。
現在正是拉攏勢力的關鍵時候,不能因為一個傭人得罪巴倫。
很快,帕斯卡臉上的怒容就換成了一副溫和的笑臉。
他蹲下身,從懷裡摸出一塊繡著銀線的乾淨手帕,遞到米婭麵前,聲音放得柔緩:“剛才是我太心急了,不該對你發火!我隻是擔心父親的安危,想嚇嚇你,沒想到你沒躲開,讓你受委屈了。”
米婭的身體僵了一下,抬頭看了眼帕斯卡,又趕緊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把手帕退了回去。
但她回話的聲音,卻細若蚊蚋,“不、不怪大人...是我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打擾您!這是請柬,您要是沒時間,不去也沒關係!”
“怎麼會沒時間?”帕斯卡接過請柬,手指在上麵掃過,眼底閃過一絲算計,卻還是笑著說,“舅舅的邀請,我肯定會去。你先去處理傷口,晚上我會準時到。”
說完,他就扭頭看向了門口的守衛隊長,聲音卻瞬間冷了下來,“愣著乾嘛?沒看到她受傷了嗎?還不趕緊帶她去醫務室,要是留了疤,唯你是問!”
守衛隊長這才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趕緊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米婭後,就帶著她往議事廳外走去。
“她不會有事吧?”看著米婭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加奈卻有些擔憂了起來,“那個守衛隊長看起來就不懷好意,萬一他對米婭下手...”
“放心,他不敢。”晏盈盯著議事廳的門,聲音很肯定,“帕斯卡剛給了巴倫麵子,要是米婭在守衛隊長手裡出了問題,巴倫肯定會找他麻煩。”
話雖這麼說,她的手指還是無意識地攥緊了一些,直到聽到米婭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儘頭,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議事廳的門重新閉合,帕斯卡卻將請柬重重扔在了桌上。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對著眾人沉聲問道:“繼續說剛才的事!剛才下麵又傳來消息,有人控製了控製室,還啟動了武器係統,已經有三十多個兄弟死在通道裡了。”
科恩首領放下短刃,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那些武器是用的可是穿甲彈,射程能覆蓋整個通道,而且還有熱源瞄準,我們的盾牌根本擋不住!要是硬衝,至少要損失一半人手,還不一定能衝過去。”
“不能硬衝!我們本來就沒多少人!”沃夫族長放下酒壺,甕聲甕氣地說,“要是損失太大,就算救了希克斯酋長,我們也沒力氣辦大事了!”
卡姆走到結構圖前,沉聲回答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實在不行,就多堆幾塊盾牌,然後把那些武器都破壞掉!”
帕斯卡顯然對這個提議很是不滿,立刻還冷聲反問道:“什麼?那些可是前人遺留下的貴重武器,沒了它們,又怎麼保證我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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