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住她,纏綿了一會兒,嘴唇移到她的下巴上,又一點點繼續往下。
星空在緩緩旋轉,閃亮的星子繞過她的指尖,和她的手指一起穿過他的頭發。
他在細致入微地照顧著她所有的感覺,林紙打開了通感。
他重新回到她耳邊,低聲說“彆緊張。”
兩個人的感覺相通,林紙輕聲反問“是我在緊張嗎?”
秦獵在她耳邊呢喃“也可能是我。”
反正兩個人現在不分彼此,如同一體,根本不知道每一絲細微的感覺究竟是誰的。
林紙現在明白永久標記在這個abo世界裡的特殊了。
這是她以前從沒體驗過,也完全無法想象的東西。
它凶猛強烈,侵入血脈,驚濤駭浪般排山倒海地衝擊一切
,碾壓一切,比起來,以前那一次又一次的臨時標記全都像是小兒科。
它反反複複,回聲一樣不停地激蕩,席卷過兩人的神經,兩個人都有點暈。
終於平息後,林紙趴在秦獵胸前。
好半天,她才幽幽出聲“秦獵……說好的幾天幾夜呢?”
秦獵環住她,順了順她的頭發,“有什麼辦法,我無時無刻不在跟你通感。”
林紙默了默,坐起來,伸出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按住他的喉結。
她眯起眼,“所以你敢說,是我的問題?”
“我不敢。”秦獵任她掐著,完全不反抗,一隻手卻悄悄搭上她的腰,“我們再試試,看看這次能不能幾天幾夜。”
事實是不能。永久標記的衝擊林紙撐不住,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從他懷裡爬出來。
秦獵拉住她“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床,找被子,我想睡覺。”
秦獵順手把她撈回來,“我就是你的被子,睡吧。”
窩在他懷裡,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確實很暖和,林紙很快就睡著了。
林紙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轉移到一直惦記著,卻沒能找到的床上,蓋著心心念念的被子,被子裡全是太陽曬過的香氣。
秦獵仍然裸著上半身,隻穿著長褲,正要往外走,忽然看見她醒了,重新上床,俯身吻了吻林紙。
“餓不餓?我正要去拿營養液。”
“我也去。”林紙爬起來,沒有下床,而是直接七手八腳地爬到他背上,“我們一起。”
秦獵答了聲“好”,背著她起身往外走。
林紙不老實,一會兒就從他的背上爬下來,勾住他的腰,摟住他的脖子,像吊在大動物身上的小動物一樣,掛在他身上,
秦獵問“你爬來爬去的乾什麼呢?”
“我正在模擬。”林紙說,“模擬幾天幾夜要怎麼辦。”
秦獵“……”
幾天幾夜這件事算是過不去了。
秦獵那時候在神殿裡跟她說這個,多少是有點嚇唬她,讓她慎重決定的意思,沒想到給自己挖了個巨大的深坑。
他有點無奈,“紙紙,幾天幾夜,隻是有可能而已,並不是常態。”
林紙問“所以是高於平均水平的嗎?”
聽到“平均水平”這四個字,秦獵心中一口老血默默地噴出來。
他這樣帶著林紙走到臥室外。
他家有個冰箱一樣的櫃子,裡麵冷藏著營養液,碼得整整齊齊,包裝統一,上麵一個字都沒有。
秦獵騰出一隻手,拿了一管營養液給她。
林紙好奇“包裝上沒有字,怎麼知道是什麼口味?”
秦獵回答“沒有口味,全都是一樣的。”
林紙“……”
林紙打開嘗了嘗,根本就是濃稠一點的水,就像大米粥的湯,不難喝,可也沒任何味道,一次兩次還可以,長年累月肯定受不了。
他以前原來就喝這種東西。
秦獵有點抱歉,“以後一定換掉。我們把這裡全部換成你喜歡的口味。”
他指指旁邊,“我們在這裡再加一個廚房。你不喜歡營養液,我可以給你做彆的。”
林紙驚奇“你會做飯?”
秦獵說“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他又繼續抱著她在屋裡逛,來到窗前,按了一下,整麵牆的玻璃立刻變回透明。
林
紙嚇得不喝營養液了,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把自己藏起來。
秦獵忍笑,“不用擔心,這是特殊的玻璃,從外麵看不見。”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站在這裡俯瞰,首都萬家燈火,每一點亮著的窗口裡,都藏著一個或者幾個小人兒,每個小小的人都在過著他們柴米油鹽的日子。
秦獵抱著她往下看。
他說“這裡很高,每次下雪的時候,就能看到整個城市上空都是飄著的雪片,以後冬天了,我們就把床挪過來,躺在上麵看雪花。”
秦獵又抱著她往回走,像大猴子帶著小猴子一樣。
“我這裡的裝修顏色太素了,你要是覺得冷冰冰的不喜歡,以後你自己隨便換……”
林紙用胳膊勾著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喝營養液。
他今天說了很多個“以後”,好像兩個人真的會長長久久的,有很多的“以後”一樣。
秦獵的手環忽然響了,他騰出手看了一眼。
林紙也看見了,上麵是秦修發來的消息小獵,看新聞。
秦獵和林紙對視了一眼,他伸手點了點旁邊牆上的控製屏。
一麵巨大的虛擬屏幕從牆邊冒出來了,上麵是正在播報的突發新聞。
新聞播報員神情嚴肅,“……突發新聞,星環七區的星域忽然出現了蟲族的戰艦,目前情況不明……”
屏幕上切換成現場鏡頭。
明顯是手環拍下來的,天空中飄著林紙熟悉的大白泡泡,飛在一片居民樓的上空,一道強烈的光束射下來,然後是驚天動地的劇烈爆炸聲,鏡頭晃動,到處都是尖叫聲和奔跑的腳步聲。
就在今天傍晚,蟲族突然入侵了七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