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古裡獸還在
秦烈儘可能地放緩呼吸,踩在它們頭頂上方一小塊凸起的岩石上,用手指扣住另一塊石頭,像隻壁虎一樣保持著平衡。
剛剛被大群古裡獸偷襲,秦烈斷後的時候,側邊通道裡又出來另一群古裡獸,把他和其他人隔開了。
秦烈一路退,一路乾掉追著他的不少古裡獸,不知怎麼,就到了這裡。
通訊器被撲上來的古裡獸扯掉了,地下通道太複雜,就算戴著夜視儀,也一時找不到出口,槍剛才又出了點小問題。
這裡是個藏身的好地方,不過追著他的古裡獸還在
秦烈騰出一隻手,無聲無息地摸出一把匕首。
他這樣貼在石壁上,非常耗體力,堅持不了太久,得在體力耗儘之前,找機會下去,離開這裡。
,秦烈仔細地觀察地就攻擊最近的古裡獸的要害,比如眼睛,然後儘可能地逃跑。
感覺沒什麼希望,不過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而且不能再拖了。
秦烈吸了一口氣,攥著匕首,準備往下躍。
一道光忽然亮了起來,是厄爾提人蟲燈瑩瑩的光,卻足以驅散黑暗,照亮整條陰沉的地下通道。
下一瞬,一支長矛箭一樣疾飛過來,穩穩地穿過一隻古裡獸的眼睛,紮穿了它的腦袋。
長矛無聲無息地撂倒了一隻古裡獸,其他三隻這才反應過來,馬上往前撲。
通道裡來了一群人,好幾個厄爾提戰士一起上前,用手中的長矛和長刀解決了三隻古裡獸。
秦烈看見他們身後,是沙拉戴著兜帽,裹著披風的身影,她旁邊還站著雷諾,手中提著一盞蟲燈。
她正在看著他,臉龐瑩潤潔白,黑色的眼睛裡映著蟲燈的亮光。
她帶著人準準地找到這裡來了,來得非常及時。
秦烈從上麵躍下來,摘掉夜視儀,用厄爾提語謝過他們。
沙拉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去了。
時間緊迫,她沒有去找安倫他們,直接帶著厄爾提戰士過來,按照剛剛看到的位置推斷,找到了這裡。
這是一條古裡獸老巢旁的隱蔽岔路,不太容易發現。
還好他果然在這裡,而且看起來安然無恙。
秦烈快步走到沙拉身旁,對她微微笑了笑,“我以為我命中注定,要被古裡獸咬幾口,怎麼躲都躲不過。”
沙拉聽懂了,回答
“就算真的有命運這種東西,我也要把它改到我滿意為止。”
這裡不宜久留,雷諾問“我們走吧?”
沙拉離開前,又看了一眼秦烈剛剛藏身的地方。
就在那個位置旁邊,石壁上有一塊相當大的黑色礦石,在蟲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從方位和距離判斷,毫無疑問,那就是她剛剛待過的地方。
她一路過來,一直都在留意岩壁上的石頭,差不多找到了她剛才一步一步跳躍的每個點,每個點上都有一塊對應的黑色石頭,而且肉眼可見,石頭的體積都不小。
看來曾經在這種石頭中沉睡的記憶是真的。
所有人原路撤出來,雷諾把找到秦烈的好消息通知了聯盟的士兵。
安倫帶著人從通道裡出來時,臉還是白的,他上去就給了秦烈肩膀一拳,“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讓古裡獸拖到它們的老窩裡去了。”
秦烈說“放心,它們沒窩可拖了。”
當天下午,所有裝好的爆炸裝置一起啟動。
地底下一長串悶響,和厄爾提人廝殺糾纏了多年的古裡獸被端掉了老巢。
等爆炸平息,通道裡徹底穩定下來,沙拉他們才下去查看。
古裡獸老巢的地方,被炸出一個巨大的環形深坑。
當時的他們並不知道,很多很多年以後,又有另一個種族看中了這個大坑,也把它選做安置母巢的位置,又被同樣的兩個人連窩端掉。
這地方大概天然地不太吉利。
解決掉古裡獸,大家都聚在雷諾這邊,討論改造厄爾提城的事。
安倫神秘兮兮地把秦烈拉到旁邊。
“為了慶祝你沒進古裡獸的肚子,我要送你一樣好東西。”他說,從口袋裡摸出一根漂亮的布條,塞進秦烈手裡。
布條很細,不到小指寬,上麵繡著精細彆致的花鳥圖案。
安倫語氣真摯,“你把它綁在手腕上當手繩、掛在脖子上當項鏈都可以——據說當項鏈效果更好,能保你今後都平平安安。”
秦烈隻看了一眼,就答“我不要。”
安倫瞪大了眼睛,一臉被辜負的傷心,“為什麼不要?我送你的禮物你竟然不要??”
秦烈不答,碰碰沙拉的胳膊,指著那根布條問她“沙拉,這是什麼?”
沙拉轉頭看了看,在腰上比劃,“這是厄爾提小寶寶綁尿布用的帶子。”
秦烈把布帶還給安倫,“還是你自己留著戴在脖子上保平安吧。”
安倫磨了磨牙。
他把夜壺當水壺送人,自己卻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