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會害羞的人,攻擊性大概不強,對部落不是壞事。
他的手指和她的尾巴尖隻稍微碰了碰,就分開了。
該說的全都說完了,秦烈卻不知為什麼,不太想走,他用腕上的通訊器給安倫他們發了個消息,就重新拿起桌上的黑色羽毛筆,找了紙上空白的地方,寫下大大的兩個字沙拉。
然後抬頭看向她。
他的眼神在問現在就開始教你?
反正回戰艦也沒什麼事,他這些天的主要任務就是考察這顆行星,眼下正是了解行星和原住民的好機會,可以再多待一會兒。
此情此景和沙拉看到的預言場景完全相同,沙拉立刻點頭,順著預言的方向走。
她拿出新的紙,在桌上鋪平,拉了兩把椅子,坐了下來。
秦烈待在這裡的時間,比他預計的要長得多。
厄爾提人的語言結構和母星人類很像,並不太難學,讓秦烈懷疑,他們可能真的和人類有某種淵源。
兩個人腦子都不錯,進步飛快。
傍晚的霞光消失在天際,兩顆月亮升了起來,沙拉取出一個皮革小包,從裡麵拿出火石火絨一樣的東西,打著火,點起房間裡的幾盞高腳落地油燈。
搖曳的燈火中,雷諾派人送來晚飯,是烤得香噴噴的肉配某種漿果的醬,還有類似薯類磨成粉做成的餅,也烘焙得金燦燦的。
秦烈每樣都試了試,食物味道相當好。
沙拉卻按住他的胳膊。
秦烈問“你怕雷諾毒死我?”
他把剛學的幾個厄爾提語的詞和人類的句式混雜在一起,奇奇怪怪。
沙拉聽懂了,有點無奈,“那倒不是,雷諾人很好,不會的。我是怕你不適應這裡的食物。”
秦烈能猜到她的意思,不再碰食物,不過還是陪著她,等她吃完晚飯,才站起來,“我得走了。”
沙拉拿過桌上那隻裝著淺綠色粉末的小木匣子,鄭重地遞給他。
這是她的禮物。
秦烈明白,她還是很擔心他什麼時候忽然被古裡獸咬一口,一命嗚呼。
沙拉把盒子給他後,又去門口叫來人,吩咐他們多找幾個人護送秦烈回戰艦,路上一定要小心。
秦烈努力捕捉著她一長串話裡的詞,知道她似乎是操心到不行,在叮囑人保護好他,心中有點想笑。
在她眼中,他好像沒有現代的武器,也沒有一整隊帶過來的士兵,忽然變成了需要被保護在她的翅膀下的小雞崽。
外麵的人答應著走了,秦烈學著他們的樣子,對沙拉做了個稍稍鞠躬的姿勢,用他那點可憐的厄爾提詞彙和人類詞彙拚湊句子“他們很聽你的。”
沙拉理解了他的話,回答“是因為我是他們的卡庫達。”
“卡庫達?”秦烈重複了一遍。
他現在還不懂這個詞的意思,以為是部落裡的某種很高的職位,要等到不久之後沙拉教他這個詞時,才終於弄明白了,卡庫達的意思其實是“神”。
實在太晚了,無論如何都得走了,沙拉把他送到門外。
回廊上花藤垂下來的花串在夜風中輕輕搖晃,他站在花架下,停下腳步,轉身低頭看著她。
大概是想告彆。
沙拉伸出右手,突然想起他剛才握她尾巴尖時的模樣。
想捉弄他的心忍都忍不住。
她一本正經地把右手和尾巴一起遞到他麵前。
借著門裡透出來的燈光,沙拉看見,秦烈的耳朵果然又一次燒起來了,耳沿紅到幾乎透明。
這一回,他沒再敢碰她的尾巴,隻捉住她的指尖握了握,趕緊轉身就走,腳步快得像身後有鬼在追一樣,落荒而逃。
沙拉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心裡徹底笑抽。
尾巴就是一條尾巴而已,和手也沒太大差彆,他當尾巴是什麼?
笑著笑著,忽然笑不出來了。
她的眼前冒出了一個從沒見過的新畫麵。
月色中,他把她壓在門口回廊花藤的架子上,一隻手和她十指交纏,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深深吻住她,抵死纏綿。
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