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棲桐道“那請你熄燈吧。”
新房的燈熄滅之後,不遠處的院落之中,立夏虛弱地站在門口,見著遠處熄了的燈,輕輕咬唇。
一旁的丫鬟扶著立夏道“立夏姐姐,郡王爺去郡王妃房中也隻是為了子嗣而已,郡王爺的心還是在你這裡的。”
“是啊,立夏姐姐,郡王爺也是因為孝道無可奈何才去王妃房中的,等您養好了身子骨,郡王爺依舊會疼愛您的。”
“郡王妃看著柔柔弱弱沒想到卻有如此深的計謀,卻拿著下了紅花的熊掌害您。
這會兒仗著公主對她的寵愛,還讓公主以孝道相逼郡王爺去睡她,郡王妃遲早會有報應的。”
立夏唇瓣毫無血色地道“他們是夫妻,郡王爺的心在郡王妃那邊才是名正言順,你們都下去吧。”
丫鬟們都不敢下去,畢竟立夏的臉色太嚇人了,她的臉上竟無半點血色。
立夏道“你們覺得郡王妃得寵了,我如今說話不管用了,是不是?”
丫鬟們紛紛不敢再忤逆立夏,便退了下去。
立夏虛弱地走回房內,艱難地在硯上磨墨,她提筆在紙上寫著字,腦海裡儘是往日裡的回憶。
她自小就不識字,是貼身服侍祁越後,祁越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教她寫得字。
立夏滴落下了一滴眼淚,落筆隻寫了兩字,“勿念。”
立夏看了一眼屋內的擺設,隻披上了一件外裳,從公主府的供丫鬟小廝們出入的側門中出去。
守門的小廝見到立夏道“立夏姐姐,您還在坐著小月子呢,怎麼就要出去了呢?”
立夏道“今日中秋,我想回去見見我爹娘,我會早些時候回來的,你彆與旁人說我出去了。”
立夏從懷中拿出了一錠銀子交給了守門小廝,“這些銀兩你買些酒吃罷。”
守門小廝見著立夏給的銀錠子有五兩重了,訝異於立夏的大手筆,“多謝立夏姐姐,我在這裡給您留門,您早日回來。”
立夏出了公主府的門,秋風襲來,她裹緊了身上的披風,立夏走到了上林街上,中秋節的上林街熱鬨得很。
河道上也滿是畫舫,又賣桂花的小姑娘走到立夏跟前道“姐姐買一枝花吧。”
立夏取出來身上所有的銀票,將銀票給了小姑娘道“這些給你,早日回去吧,這雖是皇城,你一個姑娘家在外也不安全。”
小姑娘朝著立夏一笑道“謝謝姐姐,謝謝姐姐。”
立夏走到了一處人少的河岸邊,見著行人越來越少,便一躍進了河中,秋日裡的也甚是冰涼的河水漸漸地將自個兒包了起來。
溺水時的人,忍不住的撲騰起來。
蕭翊與蘇靜言的船駛來,蘇靜言見著水麵上揚著大的水花,便道“是大魚嗎,這城裡的河內竟有大魚?”
蕭翊望去道“像是一個人。”
月光明亮趁著月光一看,蘇靜言發現在水裡撲騰著的當真是一個人,連讓侍衛們跳下去救人。
侍衛將女子拖上甲板,蘇靜言便覺得麵前渾身濕漉的女子甚是眼熟,女子不斷地咳嗽著,臉色煞白地很。
蕭翊皺眉道“立夏?”
“就是祁越的側妃?”蘇靜言問著躺在甲板上的立夏道“你不在家裡好好地休養做小月子來外邊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