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啜泣這道“就你家那山間小瓦房,兩畝田地,算什麼家業?我在杭州城之中能給你們千百倍的家業。”
寧樂道“家業再小也是家業。”
蕭榛好不容易有一摯友,如今要與摯友分離,他也是多般不舍道“等我再大一些了,我就與爹娘說來杭州求學。”
何宇淚眼婆娑道“你一定得來,還有莫要忘記給我寫信。”
“嗯,我會給你寫信的。”
蕭寧樂見著蕭榛與何宇滿是鼻涕眼淚的,甚是嫌棄,拿出自己的一條絲帕給何宇擦眼淚鼻涕,“你們如今都已十歲了,不再是孩子了,瞧瞧這臉上的臟汙,快擦擦。”
何宇拿著帕子狠狠地擦了眼淚鼻涕,要將帕子還給蕭寧樂時,得到了蕭寧樂的一臉嫌棄,“你還是留著吧!”
何宇啜泣著道“這帕子看起來是上等的絲綢做的,得賣二兩銀子一條呢,都夠你們全家過半年了。”
蕭寧樂道“沒事,你拿去吧。”
何宇撲入了蕭寧樂的懷中,也抱了抱蕭寧樂道“雖然你很凶,但也要多謝你這段時日以來對我的照顧,我不會忘記你的。”
蕭寧樂彈了一下何宇的腦門,“走都要走了,還說我凶呢!小心我不讓蕭榛給你寫信。”
何宇摸著腦門道“你要改改你的脾氣,否則你以後是嫁不出去的,不過你要是實在嫁不出去了,我也是能勉為其難地娶你為妻的。”
蕭寧樂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何宇揮揮手與蕭寧樂蕭榛作彆,滿眼裡滿是不舍,卻又不得不離去。
蕭寧樂見著何宇離去後,對著蕭榛道“快彆傷心了,過些時日爹爹就要回來了。”
“爹爹回來了?我們打贏了嗎?”
蕭寧樂點頭道“北漠十二部已屬涼州,日後那裡就是涼州北境城了,大棠的疆土又多了好些呢。”
蕭榛笑著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臘月三十宮宴畢後,蘇靜言送著姑姑回了寧壽宮,又回到了海棠宮之中,這是頭一次沒有蕭翊與她同過除夕夜。
雖然身旁有寧樂與榛兒,蘇靜言總覺得也是少了些什麼。
外邊傳來一陣嘈雜之聲,宮女連連進來稟報道“娘娘,陛下歸來了。”
蘇靜言滿從木榻上下來,往著殿門口而去,隻見風塵仆仆的蕭翊連身上的鎧甲都未脫,上邊還帶著不少白雪。
“阿言!”蕭翊見著朝思暮想的蘇靜言,連連將她給一把抱起。
蘇靜言已然顯懷,她怕擠著腹中的孩兒道“小心些,小心擠著了孩子。”
蕭翊這才沒有抱著這麼緊。
蘇靜言在燈籠之下見著瘦了不少的蕭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看著他一圈胡子像是好幾個月未剃了,眼含心疼道“這幾月你辛苦了。”
鏖戰多年也就打下六部,這半年來蕭翊一下子就打下八部,可見有多麼操勞。
蕭翊輕笑道“朕不辛苦,但心苦,你怎麼好好地就不給朕寫信了呢?寧樂她還幸災樂禍的,朕怕你對朕有怨,才不計一切地想要儘早結束戰爭,早日歸來。”
蘇靜言道“因為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你帶回來了一個女子,在城門口說要廢後,與當年蕭廷帶回青黛來羞辱我時一模一樣!”
蕭翊甚是委屈地道“你可不能將夢中的事情怪在朕身上,朕怎可能會廢後呢?”
蕭翊話音一落,就聽到了一個女孩的聲音,“陛下,陛下,您趕路也太快了,您肩上的傷早就到了要換藥的時候了。”
蘇靜言望著蕭翊身後的女子,瞧著甚是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