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都離開了洛陽,一開始是輕鬆,可時日長了,蘇靜言所剩下的也隻有擔憂了。
她打開信封一瞧,卻是眼前一黑,踉蹌了一步,蕭翊連連扶住了蘇靜言,忙讓人請禦醫過來。
蘇靜言入座之後,對著蕭翊道“不必請禦醫,是年年出事了,我要去鄞州。”
蕭翊連看著平平所寄來之信,他知曉蘇靜言有多擔憂年年的,年年小時傷風咳嗽了,蘇靜言都是感覺連天都要塌下來一般。
三個孩子裡,蘇靜言最疼愛的也都是年年。
如今年年遭受失去孩子的痛苦,身為娘親的蘇靜言的痛苦也不會比年年少。
蕭翊也自知是攔不住蘇靜言的,“朕給你安排官船儀駕,你且等上一日再走。”
蘇靜言輕輕點頭,“好。”
……
蕭寧樂在鄞州城之中休養了半月,她已覺得身子骨好了許多,可是偏偏蘇玥不許蕭寧樂出門,更不許她用冰降暑。
蘇玥對著蕭寧樂道“外邊海風大,冰又有濕氣,小月子與坐月子一樣,坐好了小月子,你日後想要孩子才能更容易些。”
蕭寧樂歎了一口氣,“那還得待多久?”
“起碼再待上七日。”
一旁的何宇對著蕭寧樂道“年年,蘇玥說得是,你就再好好休養幾日吧。”
蕭寧樂甚是無奈道“我覺得已是休養夠了。”
蘇玥道“若是你敢起來,不好好休養,我就告訴陛下娘娘你小產之事!”
蕭寧樂著實不想讓爹爹娘親為她所擔憂,隻得答應下來好好修養。
隻是聽得外邊陸續傳來的拜見娘娘之聲,蕭寧樂和蘇玥都愣住了。
蘇靜言入了房內,見著了躺在床上穿著單薄麵色煞白的女兒,心疼至極,“年年。”
何宇見著所來的雍容華貴的皇後娘娘,竟然與他幼時見過的長相無二。
這八年來,歲月在娘娘的臉上倒也沒有半點痕跡,瞧著皇後娘娘還像是二十多的女子一般。
何宇連下跪行禮道“草民參見皇後娘娘。”
蘇靜言淡淡地掃了一眼何宇,並未讓他起身,而是坐在了蕭寧樂的床邊道“年年。”
蕭寧樂看著蘇靜言道“娘親,你怎麼來了?是哪個多嘴的在你跟前胡說的?”
蕭寧樂見著蘇靜言如此擔憂的神情,便知娘親定是知曉了她沒了孩子的事情。
蘇靜言道“是平平所說的,你也彆怪她,她以為你是受傷了甚是擔憂,傻年年,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不該瞞著娘親的。”
蕭寧樂撲入了蘇靜言的懷中道“娘,我好難受,這些日子我每夜都會夢到孩子叫我娘親親,和我幼時一樣就愛叫娘親親……”
蘇靜言抱著蕭寧樂,任她在自個兒的懷中哭著,“娘親知曉你很難受,娘親來了,你可以隨意地哭了。”
蕭寧樂哭了好一會兒,直到看到了還跪在地上的何宇道“娘親,你怎麼都不讓何宇起身?”
蘇靜言看了一眼何宇道“他活該跪著,他身為孩子的父親,為何不好好護著你,護著你們的孩子的?”
蕭寧樂驚詫的看著蘇靜言道“您怎麼知曉我的孩子是何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