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人心惶惶。
李沅亦是憂心忡忡,病毒擴散會不會放火燒村?
傍晚時分王氏上門借菜,這陣子門口的菜長勢喜人,已經有好幾個人來借了。
李沅謹慎遠離“你自己沿著邊摘吧。”
“那我不客氣了。”王氏摘了兩把菜道謝“你家菜長得真好,雞鴨也大了不少,看不出你這麼能乾,近來身子不方便了,家裡活都誰乾啊?”
李沅心道你怎麼知道我最近來了大姨媽不太舒服?眼看出來的嗎?“我自己乾。”
薛槐序那個土匪樣兒,抱怨一句就瞪人,誰敢輕易使喚他?
王氏不免同情,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不說,都懷孕了男人也不懂得心疼。
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喲。
……
李沅在家悶了半個月後,村口的屏障撤走了,家裡日常生活用品也已消耗殆儘。
薛槐序準備進城購買,李沅要求同行,路過柳氏家聽裡頭呼天搶地的,她八卦的豎起耳朵,是柳氏婆婆何氏的哭鬨聲。
何氏失去丈夫和大兒子,把過錯推給柳氏,罵柳氏掃把星貪便宜禍害丈夫和兒子,揪著柳氏不放,要求二兒子休妻。
“常順哥哥,蘭子,我今天進城啦。”小孩天真的衝柳氏家打招呼。
常順跑了出來“歸荑,你好久沒來找我玩了,來我家玩啊。”
小孩吃驚,許久不見的常順哥哥臉上怎麼突然長出好幾個大坑坑。
還不等她問。
柳氏衝出來拽常順回家“跑出來乾啥?不怕人家賴你把病氣過給他們啊?給老娘回去!”
常順掙紮著“我還要和歸荑說話呢。歸荑,你晚點一定要來我家玩。”
“好。”小孩應下。
“好什麼好?你以後彆來我家!”柳氏嗬斥道。
小孩嚇得不敢說話,趴在薛槐序肩上不動。
薛槐序冷冷掃一眼,抱孩子走了。
李沅緊跟。
柳氏唾了一口,拽什麼拽?她兒子抗過天花,以後兒媳婦由著她挑,她已經看不上沒親娘疼的薛歸荑了。
一段路後小孩道“娘親,常順哥哥的臉怎麼有坑啊。是不是因為生病?如果我染上和他一樣的病,也會那樣嗎?”
“嗯,所以要做好防護。”李沅記得以前看過一個營銷號講解天花病毒是人類唯一消滅的病毒。
得過的人終生免疫,沒得過的抵抗力弱容易被感染,致死率很高,隻有一個法子,注射疫苗。
但目前的情況顯然無法實施。
不過隻要找到得了牛痘的牛,讓自身感染上牛痘,病愈後也能永久免疫天花。
“老薛,咱們買頭牛吧。”最好能找到得了牛痘的牛,她得擁有天花抗體才能離開。
薛槐序早有打算,但不是今天。“沒帶夠銀子。”
李沅“一頭牛多少銀子啊?”
薛槐序“強壯的耕牛估計要十兩。”
“這麼貴?”李沅有主意了,送父女倆一頭耕頭再留下五十兩,應該能確保他們衣食無憂。
進城後,李沅以為賣唇脂為由和薛槐序分開。
“孩子我來帶。”薛槐序說。
李沅求之不得,邁著輕快的步伐往胭脂鋪走。
薛槐序蹙眉,不帶孩子高興成這樣?
小孩眼巴巴得望著“娘親又自己賺銀子去了。”
薛槐序挑眉,又?偷摸的賺銀子,本事倒不小。“她賺什麼銀子?”
小孩捂住嘴,她竟然忘了和娘親的約定“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