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不吭聲,等薛槐序規規矩矩沒有多於的動作,她才回話“我自有我的法子。你偷偷跑回家,被逮到得殺頭罷?”
“不會被逮到。”薛槐序語氣肯定。
李沅問他鴿子的事。
薛槐序半真半假道“說了你肯定不信,我能聽懂鳥話,送信時溝通好了的。”事實上,是他在京都有眼線。
他甚至知道,她和狗皇帝的貼身護衛崔勉頻繁來往。
崔勉的父親,說起來是為他而死。
當年他被皇兄追殺,多虧對方拚死相救。
李沅不信也不行,畢竟小信鴿真的飛來了。“好吧,我信,你牛掰!”
“什麼是牛掰?”
“額?”李沅暗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給你的回信,你收到了嗎?看懂了嗎?”
薛槐序得意道“當然看懂了,天天在家聽小孩打算盤,哪能不明白?”他可不會說,他一早便掌握了法子。
但如果不是收到她的信,他也不會趕回來。
信裡頭那句,功名利祿乃身外之物,真的觸動了他。
他本來是要造反的。
現在猶豫了。
他怕自己會失敗,會失去她。
隻聽李沅又說“我買了這座宅子,還存了九千多兩銀子,你看你能不能拿著錢,買通一些關係,免你服兵役呢?”
薛槐序抽回思緒“我不想做縮頭烏龜。”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怎可臨陣脫逃?
再者,他還是要進宮的,他躲藏了三年,那麼多人為他而死,總有要個說法。
李沅不理解他的執著,但又認為他說得對。
“你九千多倆怎麼存的?”薛槐序好奇極了。
“訛的。”李沅說。
薛槐序“能拿出這麼多銀子的人,不多。”
李沅“訛了清樂侯府大小姐的銀子,哎,說了你也不認識。”
薛槐序頗覺好笑,他記得清樂侯府的大小姐幼時很聰慧,怎麼長大如此蠢笨,竟然能被他的傻媳婦訛到銀子。
李沅又道“我托人打聽過你,說我們村裡的人全軍覆沒,嚇得我啊,好幾天沒睡好覺。我們村的人怎麼樣了?”
薛槐序不知如何回答,這件事不好騙人,除非她今後不回村“除了我,其他確實覆沒了。”他詐死換了個身份。
如今不叫薛槐序了。
叫管馳。
不過他不會告訴她。
兩人聊到大半夜。
李沅撐不住困意睡了過去,薛槐序將人抱到懷裡,軟乎乎的,真想一直就這麼抱著。
不急,再過陣子,他重新娶她過門再抱。
他剛想閉上眼睛。
小孩從床裡側爬過來,擠到兩人中間哈欠連天道“爹爹,你抱我睡吧,娘親都那麼大的人了,她不要人抱。”
薛槐序“”
第二天李沅醒的時候,薛槐序已經不見了。
小孩以為自己做夢。
李沅也恍惚了,直至瞥見案子上的信,上頭寫著來年開春見。她心裡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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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