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由坐改為跪,頭抵手背匍匐。“聖上恕罪啊。”
她太倒黴了!
薛槐序裝瘸騙得她團團轉,皇帝釣魚執法。
她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一次兩次進這種人家的大門。
被他們輪著套路來套路去的。
皇帝耳朵嗡嗡的,他確實沒聽見李沅說了什麼,但她口型像罵人。
原來真的罵人。
李沅跪了好一會兒,悄悄抬頭,對上皇帝那張清雋的臉。
“起來罷!下次再敢出言不遜,朕割了你的舌頭。”
李沅坐直身體,輕揉手腕,皇帝這才想起來,她手腕還帶著夾板。
拽過來一看,有些紅腫了。“疼不疼?大點聲兒回。”
“疼!”李沅氣沉丹田一吼。
皇帝這下聽到了“疼你還彈琴。”他命護衛提前回宮傳太醫侯著,他動手幫她輕輕揉。
她手腕隻有一點點細,彈琴時力道卻大,氣勢磅礴的。
李沅摸摸鼻子,她剛才罵他,他果然聽見了,幸好他沒有計較。
哎,還是得謹言慎行啊。
“朕問你,認不認識管馳。”皇帝說。
“不—認—識!”李沅湊近他耳邊大聲道“您為什麼如此問啊。”
“耳朵快被你震聾了。”皇帝的頭往一邊側移。
李沅無奈,聲音小你說你聽不見,大了你說耳朵要聾了。
這個妃子,她真是一天都當不下去了!
她想了想,聲音不大不小道“聖上,您知道國師去哪兒了嗎?聽聞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奇門遁甲五行八卦,還懂命理推演,臣妾想找他算算,以後能為您生幾個兒子,什麼時候才能當上貴妃?”
皇帝大笑“你想生幾個?”
“生到絕經。”李沅閉著眼睛說。
皇帝笑聲不斷,她真幽默。她是不是提醒他合房啊?
剛死裡逃生,他也想放縱“現在就來。”管他什麼良辰吉日,就今天!
李沅大叫“啊,手手手!”
皇帝被她一喊立刻清醒,瞬間鬆開她的手腕“是朕疏忽。”
李沅疼得要命,不忘追問“聖上,國師何時才能回來?”
“他去了邊關,估計要等年底。”皇帝說。
李沅真想找過去,但她沒有了昭儀的身份,國師肯定不理她。
好煩啊。
她話鋒一轉“聖上,臣妾想請郭小姐明天進宮玩,您能不能下個口諭?”
皇帝不同意“今日見了那麼多世家小姐,你非見她嗎?那瘋婆娘隻能遠觀。”
李沅搖著他手臂撒嬌“求您了。”
皇帝很受用,捏她的臉“成罷。”
皇帝回宮後忙著處理刺客,皇後從伺候的宮人口中聽說了刺客的事,召李沅到她的宮殿。
李沅看了太醫,太醫叮囑她不可再挪動手腕。
李沅重新塗了藥固定好夾板,吊上膀子才去見皇後,她將當時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幸好您提前走了。”皇後離得近,殺手必須解決她,才近得了皇帝的身。
皇後也是一陣後怕,還好皇帝沒事。她忽然道“得再為聖上納兩個後宮了,早日開枝散葉。”皇帝無子,往後出個事沒孩子該如何是好。
本來她指望李沅,但聖上隻白天去她那兒說說話,從未過過夜。
指望李沅還不如指望自己。
李沅不理解,心說你咋那麼大度?皇帝後宮少不好嗎?
不用勾心鬥角,耳根子也清淨。
而且你們都才二十出頭,德妃更小,才十八歲,孩子急什麼?她媽媽四十歲才生她呢。
但不關她的事,她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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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