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喚了護衛,一番耳語後,對方進了郭君柔的房間。
……
大雪封山。
一行人滯留驛站,兩天後官道被清理出來,才得以繼續趕路,走走停停,終於在五天後到達京都。
崔勉先把李珞送回府,隨後帶著郭君柔進宮麵聖。
皇帝已經從陵王的信中知道郭君柔還活著,也認為郭君柔是適合和親的人選。
皇帝默默看她良久道“辛勝寒的膽子真大!”
郭君柔心裡恨世子,但麵對皇帝恨又轉化成了擔心,她壯著膽子道“此事和世子無關,請聖上明查。”
皇帝冷笑一聲“與他無關?那你如何能在此處?”
郭君柔“是陵王妃救了臣女,王府裡很多人都可以作證。”她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還有崔勉,也彆想好過!
“少在這裡胡言亂語!”
郭君柔趕緊告饒“聖上恕罪,臣女絕無虛言,此番來京,還是跟著陵王妃的姐姐一塊兒來的,您不信,可以問崔大人,那女子一直與崔大人廝混,如夫妻般同吃同住,如今就住在崔大人府上,若聖上不信,可召來問話。”
皇帝去平遙的時候,見的就是崔勉帶著的女子的樣子。
他肯定會想弄清楚。
皇帝聽她信誓旦旦,還扯上崔勉,不像有假,他看向魏宏。
魏宏會意,稍稍行禮退下,召崔勉問話。
崔勉眼底一暗,早料到郭君柔不老實。麵對魏宏的詢問,他道“陵王妃有沒有救郭小姐崔某不清楚,府裡的女子確是王妃娘家的姐姐。”
“你和王妃無親無故,她姐姐為何住你府上?還有,你跑平遙做什麼?”
崔勉“平遙景色聞名遐邇,崔某放假不能過去遊玩?至於王妃的姐姐,當時王爺沒有安排她來京的住處。”
魏宏挑不出崔勉話裡的毛病,他頓了一下道“陵王妃姐姐住你那不合適,到底是陵王爺的大姨子,和聖上沾些關係,得進宮住才對。你回去把她送進宮來。”
崔勉猶豫後,應下了。
趕回府沒有提郭君柔的事,隻把皇帝知道她是王妃姐姐這一消息告訴她。
並提及麵聖住皇宮。
李珞害怕了“麵聖?我不懂規矩,會不會惹到他?再者就算我是王妃的姐姐,那也不關皇上的事啊。”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崔勉“聖上招見,違背不得。你不要擔心,見了聖上,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李珞哦了一聲。
崔勉吩咐阿婆替李珞換一身新衣裳,隨後帶著她進宮。
李珞戰戰兢兢的跟著踏入宮門,四處打量。
地方真的很大。
比她見過的宮殿還要雄偉。
走了小半天到禦書房門口。
魏宏看到她楞了一下,真的很像陵王妃,但她五官更精致。
“李姑娘,聖上有請。”
李珞看看他,這是太監嗎?她跟著魏宏踏進書房,一眼看到郭君柔跪在廳那兒,滿臉驚訝,這位姑娘也在啊。
她往前又走了兩步,看到了裡室書桌前坐著的人。
一身明黃。
錦衣玉帶。
年輕俊美,氣質高貴。
這就是皇帝?
“還不行禮?”魏宏說。
李珞慌裡慌張的跪地“拜,拜見聖上。”
“免禮,頭抬起來。”
李珞立馬仰臉。
皇帝審視她,一襲淺色衣裙,肌膚白皙,五官豔麗,比較郭君柔也不落多少。“你和王妃真像,叫什麼名字?之前沒聽王妃提過。”
李珞“民女單名一個珞字,瓔珞的珞。因離得遠,鮮少聯係。聽說她生了孩子特意過去看望。”
“那你怎麼又跑京都來了,還去了崔府,跟他同吃同住傳出去影響多不好。”皇帝又說。
李珞震驚“同吃同住?誰說的?”她扭頭看向郭君柔“是你說的嗎?”
郭君柔低頭“難道不是?”
李珞氣得差點跳起來“李小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同吃同住了?虧得我這幾天一直關心你是不是凍病了,怎麼都不露麵呢。想不到一露麵就造謠汙蔑我們。”
她竟然為了這種人偷阿勉的藥。
搞得自己全身過敏。
大冷天連泡五天藥浴,本來是三天的藥量,第二天泡過莫名其妙嚴重了。隻得增加天數。
直到現在身上還有一股子難聞的藥味。
皇帝的視線的落在郭君柔身上。
魏宏道“郭小姐,你什麼時候姓李了?”
李珞驚呆了,原來這女人姓郭。
這裡很多女子是沒有名字的,因而大家習慣性喊姑娘,小姐,小娘子。
她一直這女人跟自己一個姓。
郭君柔“應該是這位李姑娘誤會了,民女從未說自己姓李。”
李珞氣得哆嗦“你不是說,當時你吃了啞藥,你用寫的。”
所以被王爺搶也是假的?她竟然被人當猴耍了。
姓郭的怎麼都這麼壞?
王妃說真正的郭君柔很美,難道眼前這位就是?
“那我怎麼拿的解藥?”郭君柔望著李珞氣惱的樣子,心頭升起一抹快感。
李珞暗暗磨後牙槽,這個女人,比她認識的郭君柔聰明的多。
拿藥那天的情形,此人肯定看到了,所以量她不敢說怎麼拿的解藥,才會如此囂張吧。
她也不糾結這個事,眼下要證明她和崔勉的清白。
畢竟崔勉還未成婚,如果坐實了他們路上住一處,皇帝肯定會想,崔勉辦事時竟然還顧著女色,不靠譜。
影響他的前程怎麼辦?
她著急道“聖上明鑒,民女絕對沒有和崔大人同住,請聖上召護送的人來問話,或者讓人為民女驗身,一定要還民女和崔大人的清白。”
皇帝“魏宏,你如何看待此事?”
“依奴才之見,此事關乎崔大人的清譽,得查清楚,但召那些護衛來問,傳出去又會影響李姑娘名節,驗身最為合適。”
皇帝“你去辦,另外為李姑娘安排住處。”
李珞煩得不得了,她正和崔勉談戀愛,非把他們分開。
郭君柔不信李珞是清白之身,她親眼見二人親密難舍難分。
魏宏安排好後,喚李珞與他前往偏遠。
兩個老阿姨對著她一通檢查,弄得李珞臉紅不已。
兩人走後,她快速往身上套衣裳。
魏宏得了答案,吩咐人帶李珞前往住處,隨後去皇帝那複命。
“聖上,李姑娘所言非虛。”
“不可能!”郭君柔不信“就算還是清白的,那也隻是未到最後一步。”
“夠了!”皇帝嫌棄道“你一個姑娘家懂不懂羞恥?來人!關起來。”
這次輪到郭君柔不解了,皇帝竟然不殺她。
李珞跟著嬤嬤到了住處,安頓好後去找崔勉。
禦書房外並沒有他的身影,倒是看見郭君柔出來了。
身後跟著兩個護衛。
她上前質問“郭小姐,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何騙我?”害得她隻能驗身證明清白。
郭君柔不裝了“為何?那你要問陵王妃李沅!不是她,我不會淪落至此。”
李珞暗驚,這個時候還給她下套。
幸好她那個的好同窗跟她說過,李沅進宮做過昭儀。
她若接上郭君柔的話,那就完了!“陵王妃什麼時候叫李沅了?我妹妹性格我最了解,她忠厚老實,你這麼陰險,不坑她就算好了,把我也騙得團團轉。真搞不懂,你誣陷崔大人與我,為何沒有受懲罰。”
郭君柔也不懂。
但不管如何,李珞不可能住崔府了,她懷疑這個女人就是那個人記憶中的李沅,不知道為何也來了這裡。
隻要離皇帝近,皇帝早晚會發現兩人相同之處。
說不定會留在身邊。
這樣一來,這個女人就不能和崔勉在一起了。
你們不是兩情相悅?
那我就看著你們被拆散!
……
李珞眼看著對方被帶走,在背後揮拳頭。
回眸和崔勉視線對上,她笑了一下。
崔勉也勾勾唇。
眼神交流後,她走了。
回到住處,兩個侍女問她要不要傳膳。“有吃的就送來吧。”
吃飯的時候,外頭誰喊道“太後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李珞差點噎住,她一個借住的,竟然召來了太後和皇後。
她跟著宮女下跪迎接。
太後四十歲出頭的樣子,相貌中等偏上,眼神有些淩厲。
皇後二十歲上下,不能說花容月貌,但也是標致的美人。
一身貴氣,儀態萬千。
一看就是大門閥世家出來的女子。
和皇上很般配。
她笑盈盈道“不用多禮,你就是聖上新安排進宮的姑娘啊,長得真好看。”
李珞起身“皇後娘娘過譽。”
太後上下打量“身形單薄,不好生養。”
李珞“……”我又不跟你兒子,你管我好不好生養?她們是不是誤會了啊?
她道“民女也很想要前凸後翹。”
太後忍俊不禁“你還挺有趣,多大了。”
“回太後,二十了。”
太後皺眉搖頭,皇帝的喜好她真搞不懂,她給他挑的皇後,德妃,一個端莊,一個靈秀。
都是漂亮的姑娘,且性子好不爭寵。
他不照著她給的標準找。
弄這麼個美豔的女子進宮,還這麼大歲數。
看到這個女人,他就想起陵王的生母。
那女人也是美豔招搖,成日爭寵勾得孝宗帝不問朝政,弄得後宮也烏煙瘴氣。
皇後“聽你的口音,有點像南方來的,哪裡人啊?”
“回皇後娘娘,平遙的。原本民女住崔大人府裡,聖上說民女是陵王妃的姐姐,住崔府名不正言不順,是以安排民女進宮借住。”李珞趁機說借住的事。
太後和皇後麵麵相覷,後知後覺會錯意。
皇後道“你是陵王妃的姐姐啊,陵王來了信,王妃生了三胞胎。兩位小公子,一位小公主,本宮都不敢相信,聽聞雙胞胎長得一樣,三胞胎是否一樣?”
“每個都不一樣。”李珞道。
提到小孩皇後話也多“比較像誰?”
“像王爺。”李珞據實回答。
……
太後和皇後稍坐片刻離開。
李珞的飯菜也涼了,隻得重新加熱再吃。
飯後打算出門溜達,下雨了。
她準備梳洗睡覺,新地方翻來覆去睡不著,後半夜才有睡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著涼了,第二天她鼻子不通氣。
本來打算去看看太子和公主的,生病不敢亂轉,窩在房裡畫畫。
聽宮人說,過幾天皇太後生辰。
她打算送一幅賀壽圖。
請宮人拿來筆墨紙硯和顏料,坐案子前繪畫。
過晌後魏宏來了“李姑娘,住得習慣嗎?有缺的儘管和宮人說。”
李珞“魏總管好。不太習慣,可否請總管大人和聖上說說,安排人送民女回崔府啊。”
住崔家她要自在得多。
他們家仆人大多年紀大些,看她像看小孩,會慣著她。
宮裡的規矩實在太多了。
而且不自由。
最主要一個,她想和熟悉的人在一塊兒。
“你一個姑娘住他府上不妥。等你你打算回平遙,聖上自會安排人送你回去。”
李珞無語了,她回平遙乾啥?她忍不住道“民女之所以來京都,目的是崔大人。”
“崔大人?你對他有何目的?”
李珞“……”真不懂假不懂?她乾脆說明白些“愛慕他,追著他,好不容易追到他府上,你們卻要他送我進宮住。他當值的時候,我又不好打擾,他散值了,宮裡頭又不能留他,我從昨天到現在,就撈著看他一眼。”
魏宏“……”
李珞拿下頭上的金製鈿花往他手裡塞“魏總管,幫民女向聖上說兩句好話送民女回崔府吧。稍稍提示一下也行,昨兒民女便想與聖上明說,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
魏宏心道,你這臉皮可不薄啊。
他不懂李珞的性子,沒有收她的禮“一句話又不是多大的事兒。”
李珞開心一笑“魏總管您真是個大好人。”她送他一碟點心“皇後娘娘送來的,味道特彆好。”她都舍不得吃。
魏宏拿了兩塊,吃著走了。
但皇帝那,把李珞的話背了一遍。
皇帝卻是想起了李沅,她臉皮就是這麼厚。“召崔勉進來。”
“是。”魏宏喚崔勉進屋。
崔勉行禮後。
皇帝道“你多大了?”
崔勉“臣十九了。”
“也不小了,有沒有心上人?”皇帝說。
崔勉垂眸“是李姑娘。”
皇帝“朕給你賜婚,你看如何?”
崔勉忙謝恩。
皇帝笑了笑“正好國師在,朕讓他合一下你們的八字。擇良辰吉日成婚。”
崔勉自是感恩。但他並不知道李珞的八字。
皇帝讓魏宏將李珞帶過來。
李珞跟著進了書房,她見到了崔勉,淺淺一笑。
是不是要送她回崔府啊?
魏宏說皇帝要賜婚,她欣然接受。行了一個大禮“謝聖恩。”
“免禮。”皇帝說。
魏宏問她八字,她想了想,說了。
皇帝麵色一變,連時辰都和李昭儀一樣。這是巧合?
魏宏覺得莫名熟悉,忽然也是大驚“這是你的八字?”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魏宏答道“二十歲不該是這個八字,十六才是。”
李珞不太懂,以前聽人家說生辰八字,她特地翻日曆查看,上頭就是這麼寫的。
要麼就是她記錯了。
她道“民女愚笨,不太明白,父母給說的就是這個八字。”
魏宏笑了笑“是這樣啊,聖上你看?”
皇帝記下了兩人的八字。“待朕召國師問問,都退下罷。”
李珞出門衝崔勉笑“是不是會擇日完婚?”
崔勉笑不出來,他怎麼也想不到,她的八字會和李昭儀重合。歲數不一樣,八字不可能重合才對。“嗯。”
李珞不好長時間跟他聊。“我先走了,有空聊。”
崔勉微微點頭。
李珞回到住處繼續繪畫,天色漸漸暗了她才停筆。
吃過飯準備睡覺時,外頭忽然傳來一聲聖上駕到,她心道,他來乾什麼?
她出門迎接“見過聖上,想不到您會來。”
“免禮了。不請朕進屋坐坐?”
“請。”李珞說。
皇帝進屋落座後道“聽聞你在畫畫?”
李珞暗想,宮裡的事他都知道啊。“宮人說太後生辰,民女借助在此,拿不出繼續,想著送畫表示心意。”
“拿來看看?”
李珞拿畫遞給他。
皇帝低眸,仙桃仙鶴圖。
以洋紅潑寫桃實,以花青藤黃寫葉,濃墨勾筋。
她畫畫還挺不錯。
草書寫得也好。
是個才女。
他放下畫“你小楷寫得應該也不錯。再給太後抄一遍經罷。”
李珞“……”哪有提這種要求的?但為了和崔勉的婚事順利,她答應了。
皇帝走後,她讓拿來祈福的經書,點燈開始抄。
抄了整整一天才抄完。睡覺時宮人偷偷將經書給皇帝送了過去。
皇帝翻開經書,對比著李沅寫得農學筆記,找相同的筆劃。
不能說一模一樣,至少有九成相似。
魏宏看了半天說不出話“這……這位李姑娘和李昭儀完全不一樣,奴才覺得她個頭比李昭儀高些,身形也不如李昭儀好看,這位姑娘瘦。”
“不能長個兒麼?拔高瘦是自然的。”
“可她的表現不像認識咱們,她說自己二十了。”
“興許遭遇了什麼事,失憶了。年紀不是由著身邊的人說?”皇帝道。
魏宏“聖上何意?難道要和崔大人說,李姑娘就是李昭儀?這……不好吧?崔家一門忠烈,傳出去影響您的名聲。”以前他懷疑陵王妃是李昭儀,但沒有證據。
他認為陵王妃是李昭儀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兩人是姐妹,陵王妃頂著姐姐的名號招搖撞騙不是不可能。
“又沒有嫁給他。”皇帝說。
魏宏附和“這倒也是,聖上如何打算?”
“先觀察觀察。”
……
李珞畫好了賀壽圖,開始在宮裡四處活動。
先去拜訪皇後。
皇後正在和宮人一起哄小孩,四五個月的樣子,哭的臉紅脖子粗。
她要行禮時,皇後道“不用多禮了。”她抱過孩子顛了顛“這做了母親啊,方知母親不容易當。”
李珞讚同,她見孩子依然哭的厲害“皇後娘娘,不如讓民女試試?”
“你?”
李珞點了一下頭,她上前伸手接小孩。
皇後猶豫了一下給她。
李珞坐到軟榻上,將孩子翻過來趴著,肚子靠自己腿上,孩子立馬就不哭了。
皇後稀奇道“你的法子真管用。”
李珞“民女哥哥家的孩子和您的差不多大,跟著嫂子學的。”
孩子情緒穩定後,她將孩子放進搖籃裡,陪著孩子玩,還讓他喊姨姨。
小孩一雙腿來回蹬,發出哼哼的聲音。
皇後笑道“瞧這小不點兒,還聽懂了。”
“人家隻是小而已,其實什麼都懂的。”李珞拿波浪鼓在他眼前晃,繼而擋住他的視線在另一邊搖,孩子會循著聲音扭頭。
皇後道“本宮怎麼就沒想到這麼陪他玩呢?”
李珞笑笑,孩子玩累睡著了,她才離開搖籃。“皇後娘娘,民女回去了。”
皇後也有些累了“好,常來坐坐。”
李珞點頭,離開皇後寢殿後,她又去了一趟花園。
昨兒晚上下雨,加之前段時間李雪未化,樹枝結了一層霧凇,在陽光下閃著點點光芒。
她朝手心哈了口氣。
伺候的宮人道“姑娘,這裡太冷了,咱們回去吧。”
李珞見她穿得不多,解下鬥篷披她身上“暖和了嗎?陪我一會兒。”
她踩了踩池塘,結了厚厚的一層,她上去滑冰玩兒。
“姑娘,小心啊。”
“沒事的,冰很厚。”李珞溜了兩圈回到宮人跟前“你不玩嗎?兩個人手拉手才好玩。”
“奴婢不敢。”
李珞沒勉強,她自顧自玩耍,之前下雪她就想玩雪。
但那會子在驛站不方便。
“對了,你知道郭小姐被關在哪裡嗎?”
宮人搖頭“奴婢不認識您說的郭小姐。”
李珞“你身邊有沒有認識的?你幫我打聽打聽好嗎?”
宮人遲疑後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