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澈問道:
“你這酒樓不會開不下去了吧?”
雲鴿將匕首收起,有點兒無奈道:
“很可能開不下去了。葉捕頭一個人不敢做主,他背後或許是官府的意思。”
“官府的意思?”楊澈眉頭輕皺。
雲鴿點了點頭:
“說來話長。我有點兒餓了,乾脆去後廚弄點兒吃的喝的,邊喝邊聊,如何?”
楊澈心下一動。
他意識到,對於凡人來說,吃喝這種事是很重要的。
既然要徹底化凡,那自己對‘吃喝’也要表現出符合‘凡人’的反應。
“你這一說,我也覺得有點兒餓了。”
楊澈欣然同意,二人一起來到了‘後廚’。
找了幾樣菜,都是已經擇好,隻需清洗一番即可。
她迅速忙活起來。
雖是掌櫃,但她做起這些來,很是熟練。
楊澈問道:
“我可以乾點兒什麼?”
雲鴿下意識到:
“你堂堂一個頂尖高手,我可不敢隨便使喚你。”
楊澈目光一動,心裡暗道:
“頂尖高手?”
看來雲鴿是把他當成了江湖中的‘頂尖高手’。
這樣也好,正好能省下不少麻煩。
楊澈淡淡一笑道:
“頂尖高手也得吃飯啊。再說了,我來你這酒樓是真打算做一段時間店小二。”
雲鴿微微一怔,她正在切菜,刀工驚人:
“那你燒火吧。”
“行。”
楊澈走到灶台前,坐了下來,開始將木柴往灶膛裡填,然後又扯了一把引火柴……
火燒起來後,雲鴿拿手感應著鍋的溫度,適時倒油,炒料,動作行雲流水。
很快,三道菜做好。
份量都很足。
沒有米飯,雲鴿拿來一小壇酒,二人就這樣邊喝酒邊吃菜。
“咦?今天這菜……”
雲鴿知道自己廚藝還算不錯,和她請來的大廚‘丁大壯’不相上下。
但眼前這幾盤菜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難道是……火候?”
她仔細一想,就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由看了楊澈一眼,心裡頓感不可思議。
“來,乾。”
雲鴿放下筷子,舉起酒碗,露出了江湖兒女的豪氣,與楊澈一連乾了幾大碗。
她越喝越多,後來更是半醉半醒,和楊澈說了不少‘真話’。
楊澈這才知曉雲鴿本是‘四青幫’的人。
後來得到一塊珍稀天外‘隕鐵’,不僅遭到幫內之人的覬覦,江湖上的高手也聞風而至,想要搶奪。
後來她化名‘雲鴿’來到雲鎮,買下這座酒樓,當起了掌櫃,也遠離江湖紛爭好幾年了。
隻是沒想到,還是被人看穿了身份。
不過看穿她身份的人,應該沒有將消息泄露,且大概率是官府的葉捕頭。
如今官府也在打這塊隕鐵的主意,雲鴿覺得單憑自己,恐怕很難保得住了,借著酒意,乾脆對這名‘頂尖高手’說了。
“雲掌櫃,按那葉捕頭與趙三的對話,酒樓裡還有一名他們的內應……”
楊澈剛說到這兒,雲鴿就趴在桌子上,醉倒了。
起身收拾了一番,他將雲鴿扶到了三樓。
三樓隻有雲鴿一人居住,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雲鴿的房間。
房間寬敞,布置的很精致。
將雲鴿放在床上,拉上被子後,楊澈迅速退出房間,回到了自己的簡陋住處。
盤膝坐在床上,他單純以靈魂的波動來全力感應自己周身無形氣場中,密集而複雜的黑色絲線。
這些絲線錯綜交織,正是他‘命格之衰’的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