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村長倒是毫不客氣,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啊!”
“把我們顧家當成什麼地方?”
“難不成,你以為這裡是你可以隨意做主,說住就住的私宅?”
要是大小姐在這兒,恐怕借給餘村長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如此放肆。
“喲嗬!”
“你算是老幾?也敢這麼跟我說話?”
餘建才鬆開月禾的手,叉著腰看向二莊。
“知道你們家兩個小主子,稱呼我什麼嗎?”
“村長叔!我可是他們的族叔!更是一村之長!”
他越想越氣,就差指著二莊的鼻子,懟到他臉上了。
“你們家兩位小主子,都還沒說什麼呢!”
“你一個做奴才的,撲騰個什麼勁?”
“我倒是要好好問一問,你們家主子,就是這樣教手底下的奴才規矩的?”
餘建才說得理直氣壯,氣得在場的幾人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我們家的主子,如何教導奴才們規矩,是我們主子的事兒。”
“就不勞煩餘村長多操心了。”
江總管擦了擦頭上的汗,緊趕慢趕地出現在前廳。
餘建才看著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下意識地噤了聲。
眼前的男人氣宇軒昂,身上穿著細棉布的長衫,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
顧家什麼時候多出這麼個人?他怎麼一點兒都沒聽說過?
“在下姓江,是顧家在縣城的總管事。”
“您就是餘村長吧!幸會幸會!”
江管事笑得一臉和煦,笑容卻絲毫不達眼底。
“聽顧實說,您想要借用府裡的騾車,去府城拉兩具屍體回來?”
他一上來,就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可不能讓這麼個人物,在顧家作威作福的瞎折騰。
“是啊!怎麼了?江總管不同意?”
“你們這些個奴才,一個個好大的膽子!”
餘建才虎著一張臉,仗著自己麵對的一群人,全都是奴籍,梗著脖子胡攪蠻纏。
“嗬嗬!”
“餘村長有所不知啊!真不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大膽,敢不借騾車給您。”
“實在是大小姐離開之前就有交代。”
江管事一見餘村長一副滾刀肉似的作派,倒也不慌。
看餘村長明顯愣了一下,江管事繼續說道。
“所有在顧家當差的人,不得隨意離開懷安縣,騾車更是隻能在縣城與長北鎮、餘家村,這三個地方來往。”
“若是我們私自駕車,去永平府還是做這等晦氣的事情......”
江管事說著,臉色便沉下來。
他又不是餘村長家的下人,更不是餘家村的奴才,他的月例銀子全都由大小姐那邊出。
他哪裡需要看餘村長這種人的臉色?
餘建才的臉色,隨著江管事的話,青一陣紅一陣,十分的精彩。
這位大管事一過來,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狠狠地下了他的麵子,讓他如此難堪。
等以後有機會,他見到顧娘子,定要好好在她麵前說道說道。
他沉著臉,好一會才順了順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