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周氏拍著大腿,奔向床上相擁在一起,渾身上下抽打得,布滿一道道傷痕的姑娘們。
“靈香......乖,把小臉轉過來,讓我看看。”
她略有些心疼地伸出手,想把這個可憐的小姑娘擁入懷中。
就見她縮著身子,小臉埋進月禾的懷裡,怎麼也不肯抬起頭。
“好姑娘!快讓我看看,你的臉有沒有被掃帚抽到啊?”
“真是天可憐見兒滴,無緣無故的被人打成這樣。”
顧周氏的聲音裡,透著幾分怨氣。
他們這些做奴才的,確實是命苦,天生就要動不動被主子們教訓。
可自從他們進了顧家當差,主子們從未對哪個奴才,動過一根手指頭。
如今,竟被個不相乾的外人,抽打得不成樣子。
“嗚~嗚~嗚!”
“嬤嬤~”
“我身上......實在是好疼啊!”
一道道竹掃帚抽打的印跡,遍布兩個姑娘的全身。
因為已經睡下,姑娘們都隻穿著薄薄的中衣,此時被抽打得裂開一道道細小的口子。
雪白的衣服上,滲出星星點點的血痕。
隻這樣看去,就可以猜得出來,兩個姑娘都傷得不輕。
此刻正抽抽搭搭地掉著眼淚。
她幾乎可以確信,兩個可憐的姑娘身上的皮肉,又是怎樣的一副慘狀。
“餘村長!你再如何生氣,也不該拿著掃帚,無端的抽打我們府上的丫鬟啊!”
“大家雖說都隻是伺候人的奴才,卻也不能被隨意抽打。”
“更何況,靈香到底做錯了什麼事?竟惹得你對她們,發這樣大的脾氣?”
顧周氏倒沒太在意月禾身上的傷勢。
自從二莊被派去府城辦差之後,她也看出月禾在餘村長麵前,到底是個什麼角色了。
嚴格算起來,她不過就是個暖床的丫頭罷了。
這樣的女子,縱然氣質出眾了些,相貌也十分的端莊。
說到底......總歸不如餘冬玉那個姑娘。
好歹,那姑娘再不濟,是個雖嫁過人,卻並沒有洞房過的黃花大閨女。
倒是這位餘村長,真是個豔福不淺的主。
前有希月姑娘,做了他幾天的暖床丫頭。
現在......又從府城,帶回了比希月更為出色的月禾。
“嗬!她做了什麼好事?你讓她自己說!”
“哼!依我看,她們兩個未必有那個膽子,當著你們的麵說出口。”
餘建才叉著腰,借著昏黃的燈光,看見他剛才的傑作,不由得心頭一陣舒暢。
心底的那口惡氣,總算是出了幾分。
“哎呀!她們兩個小姑娘家家的,能做出什麼了不得的錯事來?”
顧周氏懶得跟餘村長打嘴巴官司,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開始和稀泥。
她一個下人,真要對上餘村長,無論怎麼說都難討到便宜。
就連江管事,也沒法把餘村長怎麼樣,就更彆說她和大莊了。
“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他們都是一夥的。”
“少管本大爺的閒事,小心......到時候,我連你們夫妻一塊兒揍!”
餘建才在顧家住的這幾天,已經漸漸摸清了這些下人們的心思。
他們怕是......壓根就沒那個膽子,跟他這個一村之長對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