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曾想......”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洪氏所在的方向,“二貴說他好久沒吃過一頓好的了,我們便......”
“拿著那銀子,買了幾個下酒菜,好好吃了一頓。”
他哪裡知道,不過是一頓不算多麼豐盛的酒菜,竟花光了他帶去的所有積蓄。
足足快一兩銀子呢!可把他給心疼壞了。
這還是他們沒敢進大酒樓,大吃大喝的結果。
若是他們上的是聚仙樓?
怕是還得在劉掌櫃麵前,好好地刷一波臉,讓希月帶著銀子來贖他們回去。
“吃了一頓?!”
希月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好幾度,簡直不敢相信自家相公都乾了什麼好事。
她欠著的那條抹額,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麼,相公難道不清楚嗎?
她甚至沒有讓相公,幫著她去償還這個銀子,而是用的她自己的月例。
不過是讓賦閒在家的相公,替她跑一趟鎮子上,把這麼簡單的事情辦了。
他竟然......拿著銀子,跟小叔子兩人大吃大喝了一頓。
若相公隻是沒有料到,吃喝的花費如此多,用光了銀子。
回來跟她說一聲,她並不是不能諒解。
大不了她再想辦法湊出銀子去買條抹額,及時的送還過去。
“家裡是少了你們吃,還是少了你們的喝?”
“米、麵、油、鹽,甚至是肉和菜,哪一樣不是我從顧家帶回去的?”
“哪一樣,又真正需要你們去花銀子了?”
希月恨得牙根發癢,頭一次發現,她完全不了解自己的相公。
成親之前,那個事事都以她為先的男人,到哪裡去了?
明明知道,把那條抹額買來賠給餘家大嫂子,對她而言是對過去人生的一種切割。
偏偏......她的好相公,就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
在她眼中天大的事,還不如相公和小叔子的一頓飯重要。
“今天,若不是餘家大嫂子找過來,質問我抹額的事情。”
“相公是打算......一直把這件事瞞下去,永遠不告訴我嗎?”
希月冷冷地看著大貴,眼中閃著淚花,沉聲質問。
“不......不是的......”
“娘子!你彆難過啊!”
“我真不是有意把銀子花掉,不去買抹額的。”
大貴一看到希月的眼淚,瞬間便慌了手腳。
心上的佳人一掉淚,他的一顆心就好像被勒得緊緊地,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都是二貴,他鬨著太久沒吃點好的,想去打下牙祭。”
“誰曾想......鎮上的酒館,隨便吃兩個肉菜,就要那麼多銀子呢?”
他們兄弟二人,何曾下過館子,又哪裡知道一盤菜要價幾何?
他們在顧家當差之後,吃得好、用得好,已經習慣了優越舒適的生活。
冷不丁的回到過去的艱苦,哪怕現在過著比起當初,已經好數倍的日子。
對於他們來說,也十分難捱。
他心疼二貴這些時瘦了許多,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欠那幾口好吃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