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老餘家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幾乎每一房都出了大事。
真要算起來,就是從建忠家的過了門,這個家裡就沒有哪一房的日子消停過。
好不容易他們各自分了家,過起自己的小日子。
還沒安生幾天,老四進東峽山又出事了。
住在北屋的老四媳婦——陳安安,聽到院子裡的叫喊聲,病病歪歪地從床上爬起來。
她麵色蒼白,腳步略帶著幾分虛浮,踉蹌地從屋子裡走出來。
“我那當家的怎麼了?”
“他的腳受了傷?二莊管事......”
“這是從何說起呀?!”
陳安安還沒有見到自家男人,隻聽到消息便急得眼眶通紅,淚水幾欲滑落。
她的身子一直沒有好利索,家裡家外的活計,全靠著自家男人一手操辦。
若是......聽說當家的傷了腳,還沒見到他的人,陳安安便有些六神無主起來。
“他......他人就在後麵,顧家的兩個夥計正抬著他過來呢。”
“你們趕緊先收拾出一間屋子,等吳大夫一過來,也好馬上替他看診啊!”
二莊一見是陳安安這個病秧子走過來問話,猶豫了幾瞬,到底沒敢對她說出實話。
等人送過來,大家親眼見到之後,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哎喲!二莊管事!”
“這話是怎麼說的呀?”
“我四弟好端端的,怎麼會傷了腳呢?”
餘建功幾人,好不容易總算是盼來了二莊管事。
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帶來了這麼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他們老餘家這段時間,就好像一直黴運纏身,沒有一件順心又令人高興的事情。
好不容易,他們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來了二莊一家回到村裡,正式向小妹提出親事。
大家還沒來得及高興高興,甚至小妹的親事,還沒有最終說定。
眼下竟又傳來老四的腳受傷的噩耗。
“唉!你們快彆問了!”
“先收拾出一間屋子來,給他治傷要緊。”
二莊急得直上火,絲毫不想再回憶起,剛才在山裡發生的那一幕。
要不是餘建業自己心存怨恨,連大寶的骨灰都不肯放過,他又哪裡會有今天這一場劫難。
在他看來,有些事情,就該人死債消。
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半大孩子,曾經犯下的錯事。
他也為自己的頑劣,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作為孩子的叔叔,哪怕對他有仇有怨,到了這個份上,也該徹底放下才是。
犯得著為了給自己和家人出口氣,結果反倒惹上那不知名的禍事嗎?
“那就安排他先去西屋吧!”
“就是之前,建忠家的還沒分家出去時,住的那間。”
“後來,又被爹娘給了大寶他們幾個住。”
大哥夫妻二人之前住的東屋,雖說還空在那裡。
可想來......老四未必樂意,住一個大哥詐過屍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