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您老的好意,我想......留在老餘家,照顧六寶。”
田杏兒輕輕地撫摸著六寶軟軟的發頂,眼底一片柔軟。
“來了!東西全都拿來了!”
隨著一道由遠及近的聲音響起,吳大夫不禁直起身子,看上去顯得一臉的鄭重。
等了這麼久,顧家的夥計總算是把他的那些家夥什,全都送過來了。
“快!你們幾個都跟我一起進屋,幫我打打下手。”
吳大夫一邊走,一邊安排著。
“有沒有那些一見了血就暈的?有的話,現在趕緊說。”
“待會兒,我可就指望大家夥兒,幫忙把餘建業按住。”
“免得砍到一半,他突然被疼醒了,掙紮起來......我可拿他沒辦法啊!”
吳大夫說著,目光嚴肅地審視著在場的幾人。
眾人麵麵相覷,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
“吳大夫......我就不進屋去幫忙了。”
“之前把建業兄弟從山裡背回來,怕是耗費了太多的體力。”
“我這會兒......手腳都有些使不上力,就不進去幫倒忙了。”
二莊猶豫了一瞬,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不打算進去湊這個熱鬨。
他的心裡隱隱覺得,建業的那隻腳傷得有些奇怪,而且傷勢發展得更是過於迅速。
對於這些未知的東西,即便他是個大男人,也不可避免的感到一種天然的畏懼。
他有心想提醒吳大夫幾句,又覺得會不會是他太過慮了些。
吳大夫是個醫術高明,經驗十分豐富的老大夫。
想必......對於建業兄弟的腳傷,是有幾分把握的。
看著跟進去幫忙的大莊,二莊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吳大夫本想叫上二莊一起進屋,多一個人,哪怕他使不上太大力氣,總多一份保障。
可看他一副十分疲憊的模樣,老大夫終究隻是歎了口氣,便招呼一行人進了屋。
餘建業的整隻腳,此刻都已經腫得老高。
原本隻有一個大腳趾受了傷,現在看起來,怕是整隻左腳都要砍掉。
“你們幾個把他的手腳先捆在床柱上,再找兩個人分彆按著他的腿。”
“我怕待會兒砍的時候,他突然掙脫開來......”
“到時再誤傷了彆的地方,更是麻煩。”
吳大夫的手裡,並沒有所謂的麻沸散這種好東西。
甚至這種麻藥,在這個時空隻是個傳說。
砍掉一隻腳的疼痛,幾乎是可想而知的。
哪怕餘建業此時昏迷不醒,真到了動刀子的那一刻,想必他的身體也會下意識的反抗起來。
“聽我的口令,我數一、二、三,你們就做好準備。”
在砍腿砍腳,處理這類傷口方麵,吳大夫可謂是已經積累了不少經驗。
這會兒動起刀子來,可以說是胸有成竹。
隻不過......他對於餘建業中的什麼毒,心裡一點兒底也沒有。
二莊管事更是語焉不詳,說得不清不楚的。
他心懷忐忑地舉起刀子,對準了餘建業的腳踝,開始數數。
隨著一聲“三”字之後,隻聽見幾道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接連響起。
二莊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一臉緊張地看向西屋那緊閉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