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你隻說說,在汪府的時候,到底有沒有簽下什麼字據啊!”
四叔公到底是年紀大,想得事情更深遠些。
眼下他雖沒看到所謂的字據,可看趙嬤嬤和餘村長這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簽了!我簽了......”
餘建才頓時像個委屈的孩子似的,抱著腦袋蹲下身“嗚~嗚~”地哭起來。
“四叔公......您老人家一定要救救我!”
“當時我一個人在汪府,被他們逼著,強壓簽下的......”
他哭得那叫一個稀裡嘩啦,將在府城被汪夫人脅迫的事,一五一十的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說了一遍。
他倒是知道避重就輕,沒有稀裡糊塗的,把他跟月禾之間的那點事也抖出來。
隻提了要銀子無果,最後被汪夫人派人設計一事。
四叔公沉著一張臉,氣得渾身顫抖,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眼下趙嬤嬤手裡是沒有所謂的字據,卻不代表府城那位汪夫人的手中也沒有啊!
看趙嬤嬤那言之鑿鑿的模樣,他絲毫不懷疑,餘村長真的簽下過那麼一個東西。
他原本滿心以為,趙嬤嬤一行人過來是送銀子的。
結果鬨了大半天,是來向餘村長討債的呀!
趙婆子已經停止了叨叨,重新將手裡的信收好揣進懷裡。
她還得保管好這個信封,拿回府去向夫人交差。
眼下形勢對她十分不利,空口白牙想從餘村長的手裡拿到銀子,恐怕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眼珠子咕嚕轉了幾圈,心裡不住地想著對策。
趕了一整天的路,鬨了半天恐怕要白跑一趟,讓她如何能夠甘心!
“什麼叫被迫簽下的?”
“餘村長說這話,也不嫌虧心的嗎?”
趙婆子兩手叉腰怒視著餘建才。
“四叔公!當著我的麵,餘村長居然就敢顛倒黑白,避重就輕的胡咧咧!”
“說不得背對著我們,他又會在你們麵前,胡編亂造些什麼呢!”
“你們可千萬彆被他給騙了,他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我們夫人是如何脅迫他的!”
聽了這麼半天,趙婆子算是聽出來了。
這位餘村長,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他跟月禾姑娘之間的那點事兒。
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跟村民們解釋月禾姑娘身份的。
之前夫人在餘家村小住,月禾姑娘可是作為大丫鬟,跟在她身邊伺候著的。
“月禾姑娘不是跟著他回來了嗎?”
“怎麼著?難不成你們大家全都貴人多忘事,不認得夫人身邊曾經的大丫鬟?”
四叔公愣愣地看向餘建才,這會兒連村長也不想叫了。
“什麼大丫鬟?什麼月禾?”
“你給我說清楚!”
“再敢有半點隱瞞,小心我......小心我開祠堂,去鎮上把你爹請回來,好好議事!”
他這個話說得不可謂不重。
言下之意,竟是要將餘村長他爹請回來,商量將他從這個村長的位置上拉下來。
雖說換掉村長是件大事,可是隻要想一想,村子裡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四叔公便隻覺得陣陣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