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蘭麵色一紅，臉上閃過一絲羞赧，輕輕地將頭倚在他堅實的臂彎裡。
早有下人十分有眼色，動作麻利地到院子裡，準備好鋪了軟墊的藤椅。
“在這兒坐著舒坦些，你有什麼要問的，慢慢問就是。”
“我就在旁邊陪著，你隻需記得，無論情況如何，都還有我。”
莫天成細心地親手拿起薄毯，蓋在顧千蘭的腿上，又俯身整理好毯角，這才在她的身邊坐下。
待二人坐定，幾位大夫也圍過來，各自站定。
上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細密的光點，不偏不倚地落在顧千蘭的臉上。
為她那張本就清麗絕俗的傾城容顏，鍍上一層柔和的光。
儘管早已經見過這位顧娘子，清楚的知道她有多麼姿容絕塵。
此刻再見到她，依然令在場的眾人，不由得晃了下心神，讓人完全忽略掉她這會兒雙腿還不良於行。
隻看她靜靜地坐在院中的樹下，就仿佛見到了遺落人間的九天仙子般，令人神往。
顧千蘭目光沉靜地掃過麵前的眾位大夫，聲音溫和帶著絲不容置疑的口吻，開門見山的問。
“諸位大夫，小女子此刻隻有幾個問題，想向大家打聽一二。”
她略微思索，仔細地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繼續道。
“約莫數天前，可有一位年約五十歲上下的老管事，帶著一名手掌黑紫腫脹的村民過來看診？”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原本安靜站著的眾位大夫，紛紛麵色驟變。
其中更是有位年長的大夫，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還是他身旁的藥童上前將他扶住，這才站穩身子沒有跌倒。
見此情形，顧千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立即微微前傾身子，眼中帶著一抹探究。
“這位老大夫怎麼稱呼？您可是知道我家老管事的下落？”
“他曾帶著那位村民一起，前去貴醫館看診嗎？”
白胡子老大夫瞬間像是受了驚嚇似的，連連擺手。
“沒......沒有！”
“老夫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
看著眼前的老大夫，顧千蘭毫不懷疑。
若不是通達錢莊的護衛們，還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立在院子四周。
他隻怕是早已經不顧一切地拉上身邊的藥童，拔腿就要奔出院子，遠離她這個提出問題的人。
“李大夫這是何意？當我通達錢莊的人好糊弄不成？”
莫天成皺起眉頭，滿臉不悅地瞪向身子不住顫抖的老大夫，沉聲質問。
短短的片刻功夫，李大夫前額上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無奈地閉了閉眼睛，嘴唇止不住地抖動起來。
“不......不敢！”
“老朽哪敢糊弄欺瞞莫大東家，自然是知無不言......”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長長地弓身作了個揖。
“這位小娘子，剛才是老夫思慮不周，說話欠妥。”
“還望您看在老夫一把年紀的份上，原諒則個。”
他抬手擦了擦額上的細汗，自知這事恐怕難以就此掀過。
隻得清了清嗓子，上前幾步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