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重重地歎了口氣,臉上露出與李大夫相似的恐怖神色,一時間可謂是賣足了關子。
“那家醫館的孫大夫,在我們府城也算是小有名氣,尤其擅長處理外傷。”
“不過是截去一隻手掌而已,以他的醫術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李大夫在一旁聽著胡大夫的講述,接過話題繼續說下去。
“孫大夫見那村民可憐,他那堂弟又一個勁地磕頭哀求,便答應冒險一試。”
“當時,我跟過去在孫大夫家的醫館外,本想勸阻於他,無奈......”
“孫大夫還算十分謹慎,讓醫館中的所有人全都退到外堂,隻留了他最得力的徒弟在身邊幫忙。”
李大夫的聲音逐漸沉下去,“可誰曾想......他們這一進去,便再也沒能活著出來。”
老大夫說著,抹了把眼淚。
他與孫大夫之間,也算是多年的老鄰居、老朋友了。
平日裡大家雖說是有競爭的關係在,可他們各自擅長的方向並不相同。
即便是有些許競爭,卻也惺惺相惜,彼此守望相助。
哪裡想得到,不過是一次在他們看來,或許有點風險的診治截取手掌。
最後竟落得師徒身死的下場。
顧千蘭心頭一緊,“到底發生了什麼?”
“孫大夫師徒怎麼會?”
照李大夫的說法,顧恒和陳四江二人,當時並沒有在場,按理說他們應該平安無事才對。
胡大夫湊上前來,壓低聲音,臉上還帶著驚懼,血色幾乎退儘。
“孫大夫師徒進去不久,裡麵就傳出來兩聲淒厲的慘叫。”
“聽聲音,不像是那村民發出來的,倒像是孫大夫師徒。”
“您府上的那位管事覺得不對勁,便自行推門走了進去......”
聽到這裡,顧千蘭的手下意識地握緊,一顆心更是提到嗓子眼兒。
顧恒平日裡做事小心,明知道村民的手是中了那樣的屍毒,又怎麼會如此大意?
“後來呢?他進屋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你們說孫大夫師徒都已身死,顧恒呢?還有那個做截肢的陳大生?他們二人又如何了?”
要是她所料不錯的話,孫大夫師徒定是身上沾到了毒血,這才會......
這麼說來,陳大生的手應該是已經被截去了。
這之後,他們兄弟和顧恒人呢?又去了什麼地方?
顧恒怎麼會到現在,還音訊全無,如同消失了一般。
“這位小娘子,事情怪就怪在這裡。”
“我們大家夥兒,都是眼睜睜地看著您府上的管事推門進屋的。”
“可是他進屋之後,裡麵就再沒發出半點動靜,過了許久大夥也沒見人出來。”
李大夫說起當時的一幕,還有些心有餘悸。
“您府上的那位管事,連同做截肢的村民,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不曾出現過。”
“後來醫館的小夥計,大著膽子推開門。”
“裡麵除了孫大夫師徒二人的屍體,還有床榻上的一大攤散發著惡臭的黑血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而原本守在門外的陳四江見此情形,更是好像瘋魔了一般,趁人不備時跑開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