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蘭雙手環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兄弟二人,倒要看看他們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陳四江的心裡七上八下地看著眼前的堂兄,實在有些弄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竟然將那位顧家的大管事誘騙進村子。
騙過來倒也罷了,可他居然還......將人藏了起來。
就連他這個跟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都不知道對方這會兒身在何處。
“大生哥......你倒是說句話呀!”
“你的手一直這樣包著,不去看大夫,也不找家道觀請道長看看,總歸不是個事兒啊!”
陳大生像是聽見了什麼難聽話,瞪著陳四江不住地喘著粗氣,一雙眼睛裡更是泛著血紅。
“大生哥......你這是怎麼啦?”
“到底是哪裡不舒服?你倒是說句話呀?!”
陳四江下意識地後退兩步,聲音都顯得有幾分顫抖。
大生哥這副模樣,實在有些嚇人。
原本他們兩個商量好了,那二十兩銀子,他拿五兩,大生哥一人分得十五兩。
他的手就不必再去醫治了。
有了這筆銀子,他們兩家的日子,就能好過許多。
誰曾想......
他倒是順利從醫館裡逃了出來,卻沒想到那位顧恒管事,也緊跟在他的身後,一起追了過來。
他們東躲西藏,帶著顧恒在城外四處轉悠,好不容易才借著熟悉地形的優勢,將人給困住。
“要不......你先把我那五兩銀子給我,讓我帶回去交給我娘。”
“我再過來這邊陪你?”
聽他提起分銀子的事,陳大生的眼神瞬間銳利如刀,惡狠狠地掃向陳四江。
他的嗓子裡像是拉風箱似的,“呼呼”作響,卻愣是好半晌沒能吐出一個字來。
顧千蘭看著這樣的陳大生,不由得皺緊眉頭,手中不動聲色地拿出風刃,準備隨時從空間裡出來將人製住。
看他的樣子,眼裡透著凶光,一副好像要隨時活撕了陳四江似的。
可偏偏那個小子,到這一刻,都還想著要從他的手裡分銀子。
果然,她這邊剛剛拿出風刃,還沒有擺好姿勢。
就見陳大生的臉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突然朝著陳四江飛撲過去。
“啊~!”
“大生哥,你這是做什麼呀?”
“大不了......銀子我再少分點就是了,咱們有話好商量嘛!”
陳四江被撲得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驚疑不定地看向堂兄。
陳大生並不答話,反而張開大嘴,一口咬在他的喉管上。
直到這一刻,陳四江才借著隱隱照進屋的朦朧月色,看清楚眼前大生哥的樣子。
他的嘴裡,竟長著兩排細細密密的尖牙。
那哪裡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模樣?!
隻可惜,他看清楚後,卻什麼都太遲了。
他隻來得及痛苦地大喊一聲“啊”,就被咬斷了喉嚨,剩下的驚叫聲全都在這一刻嘎然而止。
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仿佛隻是轉瞬之間。
顧千蘭眼睜睜地看著麵前的一幕,隻覺得心頭一緊,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