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律法規定逃奴被抓回來,是要挨板子的吧!”
“打完了之後,再發回原主家。”
“到時候是發賣,還是任其自生自滅,都由主家說了算。”
顧千蘭記得餘冬玉那姑娘,似乎是剛被查出來懷了大貴的骨肉。
若不是因為她......或許大貴和希月之間,未必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唉!誰說不是呢!”
“奴才報了官,可現在......衙門裡太忙,暫時沒法抽出人手尋人。”
“奴才便做主......讓大貴留在縣城,自己去尋找餘冬玉的下落。”
二莊不好意思地抬眸看了眼大小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大貴與二貴到底跟他們共事過一段時間,不看僧麵看佛麵。
就算是看在死去琴嬤嬤的麵子上,他也不好意思拂了大貴的懇求。
“你是說......大貴此刻也在縣城的宅子上?”
顧千蘭微眯了下眼睛,眼中透著絲冷意。
那麼個拎不清的男人,讓他在城裡尋找餘冬玉,真能有什麼結果嗎?
更何況,誰知道那姑娘離開長北鎮後,有沒有順利找到縣城來?
即便真的找來了,這麼多天過去,還是不見人影。
天知道這些時,她都經曆過些什麼。
“是......大貴被奴才安排住在前院的下人房,大小姐若是不喜,明天我便讓他離開回莊子上去。”
他哪裡想得到,大小姐這麼快便回到縣城,而府城那邊更是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明天一早便讓他回莊子上,我不想見到這個人。”
“至於餘冬玉的消息,我自會去催一催石捕快那邊,讓他儘快將人找回來。”
隻不過......這麼多天過去,餘冬玉那姑娘會遭遇怎樣的命運,就不好說了。
她好端端的,怎麼就那麼想不開,非要私自逃離長北鎮的大宅呢?
真是......弄不明白那姑娘的腦回路。
“另外,你讓大貴心裡有個準備,人即便找回來,衙門的那頓板子怕是也少不了的。”
“她那個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住那頓板子,她肚子裡的孩子又能不能保得住,全看她的造化了。”
她並不是什麼愛發善心的救世主。
對待做錯事的人,就該讓他們自己嘗一嘗苦果和代價。
二莊呐呐地應了聲“是”,弓身退了下去。
至於後續如何,不是他一個小小管事能做得了主的。
天剛破曉,街麵上還沒有完全熱鬨起來。
顧千蘭便帶著王春兒一行人坐上騾車,前往回到餘家村的官道上。
等處理完村子裡的事務,她再轉頭去一趟長北鎮,問問紫蘇母女的意思。
至於其他人......
眼下看起來,縣城裡依然秩序井然,大可以不必太過風聲鶴唳將人全都帶走。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軌跡,她不可能做到將所有人,全都帶在身邊。
約莫快到正午,騾車緩緩地駛入餘家村。
遠遠的,駕車的於化便看到村口的大樹下,聚集了不少村民,正議論著什麼。
“車上的可是顧娘子?”
“快看啊!是顧娘子回來了!”
“快去四叔公家通知一聲,顧娘子回村了。”
不等車上的人做出反應,一眾村民們像是見著救星似的,快步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