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
轉身跑回寺廟當中。
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嚴琥也不在意,帶著眾人回了永山工坊。
神龕前。
滿是樹葉的空地中。
島崎正男默默掃地,獨劍鞘站在一旁的樹梢上,輕輕搖晃身軀。
宛若一個小女孩兒坐在枝頭,晃動著她那青蔥白玉般的細小雙腿。
行了,彆看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閉目的巨大堅盾劍怪開口,人家走都走了,你又不敢跟過去,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樹梢上。
獨劍鞘驟然飛起,落到神龕前,甩動它的劍穗,抽打堅盾劍怪的身體。
好像在抗議一樣。
機會是自己把握的,可不會從天上掉下來。錯過的東西就是錯過了。你正男叔叔如果當初沒錯過,也不會離婚。
堅盾劍怪不為所動,甚至無形之中捅了島崎正男一刀。
島崎正男表情一僵,扯了扯嘴角卻不敢說什麼,把落葉掃到一塊兒後,默默點了根煙。
“島崎叔”
不遠處傳來永山太郎的呼聲。
島崎眯著眼,道“回來乾什麼掉東西了”
“不是,不是。”
永山太郎喘著氣,有些敬畏地看了堅盾劍怪一眼,道“那個,我想說”
他支支吾吾的,半天開不了口。
獨劍鞘好奇地看著他。
島崎撓了撓頭,“失去語言功能了你這樣我聽不懂啊。”
永山太郎麵色漲紅,喊道
“你們不是一直有在關注那個男孩兒麼從他入村開始就,又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為什麼,最後反而無動於衷了”
神龕附近一片寂靜。
半晌後。
是堅盾劍怪的笑聲,哈哈哈哈,這小子一直知道,估計憋很久了。
島崎也笑道“又不是瞎子,猜一猜自然就明白了。”
永山太郎眼神慌亂。
“我,我還是很想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有人是膽小鬼的話,之前做的那些肯定都是徒勞。
堅盾劍怪語氣中滿是揶揄。
一旁的獨劍鞘飛起,再度用劍穗抽打它的身體。
“有勇氣做那麼多,卻沒勇氣做最後一步。決定這件事的,是小瞳,而不是我們。”
島崎吞雲吐霧。
小瞳
永山太郎聽到這個名字,視線放向堅盾劍怪身前的獨劍鞘上。
他對李想撒謊了。
他最喜歡的刀,並不是邪紋殘雲切,而是一把叫做日縛八幡的刀,或者說劍。
那把劍,曾是島崎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劍道天才,島崎瞳的佩劍。
由永山太郎的爺爺永山金耗時兩年,嘔心瀝血打造而成。
自島崎瞳三歲便陪伴著她。
但是。
島崎瞳十三歲的時候,患上一種極為罕見疾病,藥石無醫,倒在了床榻上。
而她的佩劍,日縛八幡也被送進了寺廟的神龕裡,由堅盾劍怪日夜守護。
直至一年後。
日縛八幡消失,一隻全新的獨劍鞘誕生。
村子裡便傳開了,這隻獨劍鞘就是小瞳的傳聞,島崎正男也以小瞳稱呼那隻獨劍鞘。
不,它不是小瞳,它隻是機緣巧合下,由日縛八幡誕生成的小精靈而已。
人轉生成獨劍鞘,不過是傳說。
島崎叔那樣子稱呼它,也隻是睹物思人罷了。
永山太郎咬著牙,道“我打聽過了,他是諸夏青訓營的首屆第一,非常強大也非常有前途,日縛八幡跟著他,一定沒錯”
聽到這話。
島崎和堅盾劍怪對視了一眼,神情怪異。
“說起來,太郎你一直有在幫忙啊,這麼費心費力,為了啥”
島崎好奇道,“我記得你以前對這類事不感興趣的。”
彆說給人介紹刀劍了,並對外售賣,永山太郎是個連兵器庫都懶得進去的人。
隻會讓客人自己挑。
永山低著頭,道“我以前答應過小瞳,要給日縛八幡找一個合適的新搭檔,哪怕日縛八幡變成了獨劍鞘,這點也不會改變。”
堅盾劍怪身前,獨劍鞘的身體微僵,看著永山太郎,獨目中好似回憶著什麼。
“有嗎”
島崎轉身,看向獨劍鞘。
獨劍鞘歪著身體,眼睛裡透露出迷茫。
“總之準備了那麼多,決不能就此白費我看得出來,他一定是最適合你的人”
永山太郎看向獨劍鞘,“不要再猶豫了,他現在還沒有走”
獨劍鞘聞言,搖晃的動作微微遲緩。
“這話我讚同,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島崎捏這樣舉手。
堅盾劍怪也奉上一句話,該去就去,不要像我一樣,在這個犄角旮旯裡待上幾百年。
但很明顯。
獨劍鞘並不是那麼有勇氣,它還在猶豫不決。
很想去。
可就是下定不了決心。
所以。
實在看不下去的永山太郎決定推它一把。
隻見其大喊一聲,“失禮了”
轉而衝上前,一把抓住獨劍鞘的身體,朝寺廟外跑去。
速度頗快。
島崎煙都掉地上了,奇異道“這孩子,究竟在想什麼居然還搶上了。”
可能什麼都想了,也可能什麼都沒想。他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裝作不知道,也不願意知道。
不過也好,小瞳難以做選擇,太郎正好推了她一把。
堅盾劍怪嗬嗬笑著,衝一旁的樹林道一舉兩得,你覺得怎麼樣
樹林中。
一頭紫色長發,頭頂菱形鏤空水晶,通體藍白兩色的巨狼緩緩走出。
絲毫不在意自己暴露於島崎眼前。
計策真爛,完全看不下去,不過結局還可以。
水君望著寺廟外,算我欠你一次。
堅盾劍怪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那倒不必,互利互惠而已。
隨便。
水君丟下一句話,毛發中釋放出冰寒的冷氣,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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