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千裡迢迢,坐幾個小時的飛機來佛羅裡達州找傑弗裡,還跟他談這麼多。
也並不是為了所謂的道義。
陳楓可沒有這麼多閒功夫。
這其實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明天,他就要幫摩根大通做空糖果城堡這隻股票。
而傑弗裡這個人,在散戶當中,又有很大的影響力。
很多散戶買入糖果城堡這隻股票,都是跟著傑弗裡買入的。
如果傑弗裡這位散戶當中的領袖,提示散戶風險,或者自己身先士卒,先賣出糖果城堡的股票。
那麼明天肯定有很多散戶跟風賣出。
賣出盤一旦多起來,陳楓做空起來,將會事半功倍。
這其實是陳楓的計劃中一環。
這是陽謀,無解的。
他了解傑弗裡的為人,在知道陳楓要做空之後,肯定會提醒散戶們,明天的股市有風險。
這正是陳楓要的。
不過,這樣做也是有代價的。
那就是傑弗裡對陳楓的態度徹底轉向。
在傑弗裡眼中,陳楓在和華爾街的資本狼狽為奸。
他看著陳楓,目光很冷,開口道:“股市菜鳥先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股價就這麼砸盤,會有多少人被套進去,又有多少人傾家蕩產?”
傑弗裡還是按照平時的習慣,沒有稱呼陳楓本名,而是稱呼他為“股市菜鳥先生”。
“請問,有人拿槍逼迫他們買股票嗎?”陳楓問道。
傑弗裡抬頭看著陳楓。
陳楓繼續說道:“這些散戶,明明自己對股市一竅不通,卻將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投入股市。
他們跟拉斯維加斯的那些賭徒沒有任何區彆,你會同情拉斯維加斯大街上那些因為賭博而破產的流浪漢嗎?”
陳楓的問題十分犀利。
傑弗裡根本回答不上來了。
他氣勢在這一刻弱了下來。
傑弗裡把臉轉到一邊,說道:“我隻知道,如果糖果城堡的股價大跌,那麼很多散戶會傾家蕩產。”
陳楓聽聞,歎一口氣。
他知道,傑弗裡這幾天被那些散戶捧的太高了。
現在的傑弗裡已經陷入了慈善家,救世主的人設當中無法自拔。
陳楓說道:“你要清楚,糖果城堡這隻股票的價格比起幾天前已經漲了二十四倍了。
很多人靠著買入糖果城堡的股票,還清了大學的貸款,買了房子,買了車,還有了積蓄,他們的生活獲得了改善。
這本來就是一筆意外之財。
正常人早就清空股票,退出股市,再感謝上帝的恩賜。
繼續留在股市裡的人,都是不知足的人。
害得他們傾家蕩產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們的貪婪。
你在金融市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也應該知道股市永遠都是有跌有漲。
漲得多了就跌,跌得多了就漲。
你不是神明,我也不是神明,我們都是在利用市場規律賺錢。
明白嗎?”
陳楓說這一番話的語氣很重,甚至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在裡麵。
他自認為不是什麼聖母大善人,狙擊島國,肢解蘇俄,狙擊歐洲金融市場。
雖然他沒有親自下場去殺人,但是通過一場場金融戰,因為他而傾家蕩產,丟掉性命的人,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