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夫慌裡慌張地跑到這裡,喊道,“老爺,老爺不好了,藍公子,藍公子他……”不見了!
最後,三個字還沒有來得及說,馬車夫就看到了笑臉盈盈的藍錦,他驚訝地說道,“藍公子,您怎麼,怎麼在這兒?”
馬車夫看著這些坐在桌子廢墟中的藍錦,滿臉茫然地望向王德發,問道,“老爺,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王德發緊握著的雙手,緩緩地鬆開了,說道,“夫人手中有一個藥方,你去抓些藥來,快!”
馬車夫立馬接過藥方,小跑著出了房間。王德發神色複雜地望著藍錦說道,“剛才之事,是我不對,以後藍公子有何事都可來找我!我定當竭儘全力!絕不食言!”
藍錦挑了挑眉,言語懶散地說道,“王大人啊!您還是彆說大話了!有時間,您還不如多檢查檢查自家的家具呢!跟豆腐渣似的,一拍就碎了,多危險啊!”
這話一出,王德發麵上有些尷尬,笑著說道,“現在沒錢,等過段時間發俸祿了,我定當去挑個好的!”
藍錦可沒有什麼興趣,聽他買不買家具,他站起身隨意地舒緩了身子,懶洋洋地說道,“王大人啊!客房在哪呢?本公子困了!”
王德發的府上沒有多餘的下人,他隻好親自帶著藍錦往客房的方向走去。在去客房的路上,藍錦抬頭看看這漆黑的夜空,一眼望不到邊兒,語氣平淡地說道,“王大人,你家夫人的病要想完全治好,需要兩個階段,現在還好,但是越往後就會越疼,你們夫妻兩個商量商量吧!”
聞言,王德發身形一滯,問道,“最終可能治好嗎?”
一直跟在後麵的冬桑回答道,“治好是可以的,但是過程艱難,也不知道貴夫人能不能忍得了!”
王德發沉默了,自家夫人因為這病痛的折磨身子早已是虛弱不堪了,如果接下來的過程更加困難,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承受地了!
藍錦站在了房間的門口,對著王德發說道,“王大人您還是趕緊回去吧!”
王德發對著藍錦點了點頭,離開了這裡。藍錦對著冬桑說道,“將需要的東西都儘早地準備準備吧!”
冬桑狐疑地問道,“主子您這是打定主意了,王大人會同意下一步?”
藍錦看向冬桑,說道,“有時候人的眼睛,能透露出最真實的想法!”冬桑好像是明白了似的,點了點頭,退出了房間。
王德發回到了院子,看到馬車夫端著藥過來了,王德發接過藥,說道,“你下去吧!今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他端著藥,走進了房間,神色有些為難地看著自家夫人,問道,“你真的相信那個婢女?”
王夫人笑了一下,慘白的唇微微張開,說道,“反正都看了那麼多大夫了,又不差這一個!”
王德發坐到了床邊,輕輕地攪著手裡的藥汁,動作十分溫柔地將勺子,遞到了王夫人的唇邊。一時間,兩人相視無言,有的隻是喂藥和喝藥的動作。
持續了一段時間以後,碗中的藥也見了底兒,王德發從身上拿出了帕子,輕輕地擦拭了一下自家夫人的嘴角。
王夫人很是溫婉地笑了笑,剛準備躺下身子,胸口一陣疼痛,王夫人猛地捂住了嘴,咳嗽了起來。
去放藥碗的王德發立馬跑到了夫人身邊,眼神擔憂地看向自家夫人,王夫人手捂著嘴,說道,“無事,無事的!平時都會這樣,你先休息吧!明日你還要去任職呢!不用管我了!”
王德發將夫人的手拉到了自己的麵前,手心裡赫然躺著的是一小灘紅褐色的血跡,無不在昭示著此時主人身體情況的不好!王德發的麵容十分地不好,哪怕以前他知道自家夫人身體不好,但也沒有出現過吃了藥吐血的情況啊!
王德發用帕子擦去了夫人手中的血漬,站起身就要往外麵去找藍錦理論!冬桑帶著藥箱走了進來,王德發目光不善地盯著她,言語十分地很烈,“你還臉出現在這裡!你看看你開的什麼藥!”王德發憤怒地將沾有血的帕子,扔到了冬桑的腳邊兒。
冬桑根本就沒有理會王德發,而是直接來到了王夫人的身邊,將手搭在了王夫人的脈搏上。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抬眸看向王夫人,問道,“可有覺得,胸口的積壓感少了很多?”
王夫人鬼使神差地將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她深呼吸了兩口氣,好像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王德發看著忽略自己的冬桑,心情更加地不好了,他就知道有什麼樣子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婢,她還真的是和藍錦一樣,目中無人啊!
王德發剛想將人趕出去,就聽見自家夫人說道,“確實比之前的感覺要好上一些!”
王德發剛剛伸出去的手,又悄悄地收了回來,這是個什麼意思?好了很多,難道剛才不是謀害,還是救命了?
冬桑站起了身子,說道,“夫人身體裡的淤血,已經減少了一些,不過這些還不夠,所以,我現在要給夫人紮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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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發看向自己的妻子,問道,“你真的感覺好些了?”
王夫人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沒有什麼影響了,不用擔心!”
冬桑打開了藥箱,從裡麵拿出了針灸用的東西,將所有的針全部攤開,冬桑回頭看了一眼王德發,神色平靜地說道,“至於王大人剛才的言辭,這次就算了,您先出去吧!”
王德發走出了房間,這件事情,可是有關自己妻子的性命,自己一點兒都不能馬虎的!
冬桑掏出了一個帕子,說道,“夫人,這個過程可能有些疼,您要不要咬個帕子?”王夫人張開了嘴,咬住了帕子,萬一自己叫出了聲,夫君會擔心的。
冬桑神色一變,手中的銀針開始不斷地變換,精確地刺入王夫人的穴道。王夫人的額頭間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冬桑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頓,王夫人口中的帕子已經被口水浸濕。王德發在外麵來回踱步,房間裡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他真的很慌張,裡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真的不知道。
終於在一聲鳴啼聲之後,房間的門被打開了,王德發立馬跑到了房間裡麵,床上的王夫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冬桑囑咐道,“夫人隻不過是累了,睡一覺就好了!不過這隻是第一次,之後每一次用過藥以後,都需要針灸!”
王德發眼睛緊緊地盯著躺在床上的人,說道,“我知道了,你辛苦了,我為剛剛說過的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