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薄毯滑落了一半,露出隻穿著單薄中衣的上身,後背包紮傷口的白色細布上,赫然洇開了一片刺目的暗紅——傷口果然崩裂了!
宋清音的心猛地一沉,快步上前。
“夫君?”她低聲輕喚,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焦急。
陸宸遠毫無反應,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夢魘。
他的身體開始細微地顫抖,牙齒咯咯打顫,無意識地蜷縮起來,仿佛正抵禦著刺骨的嚴寒。
破碎的囈語,帶著濃重的哭腔和深入骨髓的恐懼,斷斷續續地從他乾裂的唇間溢出:
“爹……彆……娘……火……好大的火……”
“彆走……不要丟下阿遠……”
“……不要……”
破碎的聲音,似乎編織出了一段痛苦的往事。
腦海裡那些與陸宸遠相關的種種疑點,開始漸漸串聯起來。
他袖口的血跡、書房裡遠超身份的策論、以及他對官差衙役近乎本能的警惕和厭惡、還有偶爾露出的那意味深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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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音隻覺得手腳冰涼,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竄頭頂。她看著窄榻上深陷夢魘、痛苦不堪的男人,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觸摸到他完美麵具下那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
「宿主,攻略對象的精神波動很厲害啊,他好像陷入夢魘了。」
青玉蹲在屏幕前,看著檢測的數據,忍不住感歎。
它還是第一次看到精神力波動的這麼厲害,也不知道攻略對象的精神力有多強,才能造成這種波動。
宋清音沒說話,而是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悸和隨之而來的悶痛。
她四下望了望,從靠牆的櫃子裡找出棉被給他蓋上,又匆匆出去打了盆冷水進來。
然後擰了塊冷水浸過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額際滾燙的汗珠。
指尖觸到他滾燙的皮膚,能感受到那高熱下肌肉的痙攣。
又給他換了幾次帕子,看到他慢慢鬆開的眉頭,她才長鬆了口氣。
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餘光卻瞥見書架上歪倒的一本書。宋清音頓了頓,有些好奇的走了過去。
陸宸遠是個有點兒強迫症的人,他的書房各處都是整整齊齊的,看完的書也都會放回原地。
如今,突然有了例外——
她悄悄瞥了一眼依舊沉睡的人,放輕了腳步,慢慢靠近書架。
指尖拂過冰涼的書頁,動作極輕,生怕驚醒身後那被夢魘困住的猛獸。書頁翻動,帶著陳年紙張特有的乾燥氣息。她仔細地一頁頁看去。
這是本史書,講的也都是曆朝曆代的過往。
翻到大約中間靠後的位置時,她的指尖猛地頓住。
那裡的紙張觸感異常,帶著一種微妙的粘滯和板結感,邊緣和字裡行間透著陳舊的、深褐色的暗沉汙跡。
這汙跡……
宋清音擰著眉,又湊近了幾分,聞了聞。
不是墨跡,倒像是……血!
宋清音的心臟狂跳起來,幾乎要衝破喉嚨。
她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秘密。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撚起那幾頁粘連得稍緊的紙張,指腹感受著那異常的硬挺。就在她試圖將它們稍稍分開一些的瞬間——
一張折疊得極小的、同樣染著深褐汙跡的粗麻布片,如同塵封的蝴蝶標本,從書頁的夾縫中無聲地滑落出來,飄然落在書案上。
她顫抖著手,將它展開。布片不過嬰兒巴掌大小,邊緣撕裂,顯然是從衣物上倉促扯下。
上麵用某種早已乾涸凝固的深褐色液體,歪歪扭扭地寫著一個殘缺不全的字。
字跡稚嫩而扭曲,筆劃間充滿了巨大的恐懼和刻骨的恨意,仿佛是用儘了一個孩童最後的氣力刻下的詛咒。
那是一個隻寫了一半的——“端”字,左邊“立”字旁尚算清晰,右邊的“端”卻隻倉促地畫了個起筆,便戛然而止,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頓點。
深褐的汙漬浸透了粗麻的紋理,散發著無聲的悲鳴。
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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