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安的腦子確實“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他不是不通醫理的毛頭小子,相反,作為天闕劍宗的首席弟子,他自幼博覽群書,對各種丹藥毒草都有涉獵。
宋清音此刻的模樣,哪裡是發燒!
那不正常的潮紅,那迷離渙散的眼神,還有那滾燙急促的呼吸……分明就是中了某種淫邪之藥的征兆!
“你……”
他喉嚨發緊,一步上前,想也不想地扣住了宋清音的手腕。
入手一片滾燙,脈搏更是快得驚人,而且雜亂無章。確認了心中的猜測,沈時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他下意識看向桌上的冷茶,難道是水有問題?
“嗯~。”
可這時,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一股陌生的熱意洶湧而來,讓他猝不及防。
不對。
他自己並沒有喝茶,為什麼也會……
突如其來的情潮讓他腳下踉蹌了一下,他穩了穩心神,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整個房間。
他們從甲板回來,一路上並未接觸任何可疑的東西。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房間。
他之前明明檢查過,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沈時安的視線最終定格在牆角那個小小的香爐上。
先前被他熄滅的熏香,不知何時,又被人重新點燃了,正絲絲縷縷地冒著淡青色的煙。
他扶著宋清音在椅子上坐好,然快步走過去,撚起一點香灰,放在鼻尖輕嗅。
還是那種安神香,沒有任何問題。
難道是之前兩人分吃的糕點,嗎?但他明明檢查過,糕點裡沒有毒。
可如果……如果糕點裡下的根本就不是毒,而是一種本身無害,但和這安神香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就會變成催情之藥的東西呢?
“該死!”
沈時安低咒一聲,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合歡宗的手段果然名不虛傳,這種陰險的法子,簡直防不勝防。
他毫不猶豫地將燃著的熏香一把掐滅,又端起桌上的冷茶壺,將剩下的茶水全部倒進香爐裡,直到那最後一絲煙氣也徹底熄滅。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想去推開窗戶通風。
可他的手剛碰到窗栓,就猛然頓住。
窗戶的縫隙外,一個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
有人在監視他們!
這個發現讓沈時安開窗的念頭驟然熄滅。
現在開窗,無異於告訴外麵的人,他們已經發現了問題。一旦打草驚蛇,想全身而退就難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身回到宋清音身邊。
此時,他自己的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體內的燥熱感越來越清晰,一股股陌生的欲望正不受控製地從心底往上翻湧。
“外麵有人監視,不能出聲。”他壓低了聲音,在宋清音耳邊急促地說道,“先忍一忍,我先試試能不能用內力先壓一壓。。”
然而,此時的宋清音已經聽不太清他在說什麼了。
體內的火越燒越旺,仿佛要將她的五臟六腑都焚燒殆儘。理智正在被一點點吞噬,隻剩下最後一絲清明在苦苦支撐。
“熱……好難受……”她無意識地呢喃著,雙手胡亂地撕扯著自己的衣領,想要尋求一絲涼意。
她身上那股清甜的香,因為體溫的升高,變得愈發濃鬱,絲絲縷縷地鑽入沈時安的鼻腔。
熟悉的香味,此刻卻成了最致命的催化劑。
沈時安隻覺得口乾舌燥,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他不敢再耽擱,離宋清音遠了些,他不敢保證自己在靠近她,還能不能忍得住。
沈時安盤腿坐在宋清音不遠處,閉上眼睛,開始運轉體內的真氣。
天闕劍宗的心法向來以純正剛猛著稱,他本以為隻要調動內力,就能將這藥性壓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