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乎？”
蘇東坡渾濁的雙眼帶著些疑惑。
“是啊，邪乎！”
“聽說這條路上隻要到清明時節，鬨鬼！”
車夫心有餘悸，仿佛想到了什麼。
“都是些謠言，儘管趕路。”
蘇軾不以為意。
鬼神之說，自古都有。
但在他看來，那都是世人愚昧，沒有開智，書讀少了。
他也從來沒有撞見過什麼邪乎的事啊！
不久，蘇軾察覺到馬車停了。
“怎麼回事？”蘇軾皺起了眉頭。
“居士，您看前麵是不是有人？”
車夫吞咽了一下口水。
小雨混雜著晨霧，再加上天蒙蒙亮，隻能看到遠處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輪廓看上去，很大，很潤。
“你在怕什麼？”
“興許是有人家趕早祭祖。”
“你見過鬼撐傘的嗎？”
蘇軾將頭探出馬車，看了一眼遠處。
他明白車夫剛剛還在說鬨鬼的謠言，現在肯定是聯想到了什麼。
車夫一愣。
對嗬，鬼撐傘乾嘛！
可也不對啊，我又沒見過鬼，怎麼知道鬼會不會撐傘？
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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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愧是大家，腦瓜子就是好使。
馬夫認為是自己嚇自己，趕車向前而去。
噠噠噠。
雨霧中的女子，似乎也察覺到了有馬車，連忙移動腳步，到了路邊。
“車夫，停一停。”
蘇軾路過這女子時停下。
靠近了才發現這是一個身穿白衣，長發飄飄的妙齡少女。
她臉色有點慘白，是冷成這樣？
“小姑娘，到哪兒去祭祖，順路的話，老夫捎你一程？”
蘇軾招手，向她詢問，於心不忍。
現在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
妙齡女子不回答，隻是抬起傘，露出皙白的麵容。
是個啞巴？
不像啊。
難道害怕與陌生人說話？
蘇軾舒緩了一下語氣，用長者的身份緩緩道“小姑娘，你家住哪？”
妙齡女子這次終於不是無動於衷。
“老人家，小女子家住那兒。”
她的聲音很好聽。
卻讓蘇軾一臉詫異。
那兒？
順著妙齡女子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就是一座荒涼的枯墳，彆無一物。
小姑娘真會開玩笑，哪有清明時節指著墳頭的？
換做膽子小一些的人，恐怕會被嚇昏了頭。
突然。
“居士，你看！”
車夫尖叫，臉色滲白！
女……
女鬼？！
這地方，還真鬨鬼啊！
蘇軾連忙順著馬夫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頭一次感覺自己學識不足！
那妙齡女子露出怪異的笑容，眼神開始溢出鮮血，血肉翻滾。
嘴巴都裂到了耳後根，滿口血牙！
“老人家，要不去小女子家裡坐坐？”
去你家坐坐？
老夫有病才去坐！
蘇軾活了六十多年，也經受不住這等視覺衝擊，差點爆出了粗話。
蘇軾孤傲，性子火爆率真，嫉惡如仇，心裡罵臟話也合理。
要不然他早年也不會被貶了。
“咯咯咯。”
女鬼聲音嘶啞，再也沒有半點悅耳。
她直接朝蘇軾與馬夫撲去！
“跑啊！”
馬夫嚇的六神無主，慌不擇路，居然拋棄了蘇軾。
“完了，吾命休矣！”
蘇軾驚慌，沒想到他這一生沒有死在宦海中。
卻死在了這個地方。
砰的一聲。
一個身穿道袍的身影直接從山頭上一躍而下，落到馬車前。
“女鬼，休要猖狂！”
齊風喝了一聲，手指並為劍指，對著女鬼一壓。
“禦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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