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蓬萊之後。
齊風與唐三藏向西南而行,眨眼間就是騰飛千裡,罡風拂麵,山海倒追。
事實上他們也不著急趕路。
否則施展“縱地金光”之類的術法,翻個跟鬥的時間,就能回到東土大宋境內。
偶爾,也見下方妖氣滾滾衝霄漢,黑氣森森。
每當這時,唐三藏就會駐足一二,以大法力送這些妖物進入輪回。
可妖物好殺,人禍卻令唐三藏束手無策。
方才行到南贍部州,就見沿途刀兵四起。
野草山林也罷,平地大原也罷,都有的是白骨盈盈,硝煙不斷。
即便是南贍部州,也已經開始陷入了多國交戰時候。
南贍部州東土這塊地方。
金人完顏阿骨打,已經統領所有女真部落,磨刀霍霍向大遼。
大宋也抓準時機,聯合完顏阿骨打,向大遼揮刀。
西夏更是自顧不暇,一邊受皇黨與母黨的對峙而內亂的遺毒,一邊又要幫助大遼抵禦大宋和女真(金)人。
唇亡齒寒,西夏又依附遼國。
遼國一滅,說不定宋金聯盟就要揮刀西夏。
可以說,戰火已經殃及了整個南贍部州東土。
曆史與這個世界總是驚人的相似。
曆史上,這個時期也正好發生了這些事情。
在知曉南贍部州,如今各王朝的局勢後。
齊風都已經有些分不清這東土大亂,到底是魔漲道消的影響,還是曆史融合演化的必然性。
“阿彌陀佛,施主,你說為什麼這些人非要爭來爭去,刀劍相向?”
“貧僧,真能普度眾生嗎?”
唐三藏一路從南贍部州西北而來。
他見到太多這樣的人禍,眼中流露出慈悲與無奈,有心想要阻止這樣的紛爭,可卻又不能隨意乾擾世俗王朝演變。
在他眼裡。
不管哪個王朝都是眾生,都是一家人,不該這樣廝殺。
“這個問題,法師你心中早有答案,何必問我?”
“不然你回東土傳教後,怎麼又跑出去遊曆?”
齊風淡淡道。
唐三藏一愣,露出了苦笑。
“是啊!
關於這個問題,貧僧早就知道答案。
貧僧四百年前西行,隻為取得真經回東土傳教,普度眾生。
然而結果就是……
貧僧都已成了佛,可眾生依舊沒有因為幾部真經就變得至善至臻,得以超脫。
那時貧僧就明白,沒有人能普度眾生,隻能儘力。
或許隻能求寂滅法。
使得世間無眾生,那就是普度眾生。
反倒是四百年前。
太宗文皇帝陛下坐鎮長安,威震四海,使得東土歌舞升平,無人敢擅起刀兵。
那可比今天東土的“地上起刀兵,血流洗成河”,不知好哪裡去了。”
唐三藏輕歎,這種局麵他無可奈何。
這個問題。
太過沉重。
齊風也不願意與唐三藏多談。
畢竟人族,自成為天地主角開始,就一直內亂不斷。
“烏托邦”,是永遠不會存在的。
不然怎麼會說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
撇去了腦海的念頭,齊風一路向著長安而行。
此時的長安依舊叫做長安,還沒有被金人占領,也還沒有被稱為京兆府衙。
隻是行到長安,唐三藏又在雲間駐足。
齊風下意識以為,唐三藏又要下雲去普度眾生。
但很快齊風就明白,唐三藏隻是聽錯了動靜,以為是刀兵殺伐。
“師叔,那是沉香?”
白素貞從雲頭訝異的看向下方。
下方敲鑼打鼓,一群人成群結隊,拉著紅聯帷幕,熱鬨的有些過分。
那走在前頭的少年……
阿不。
應該說青年!
寶蓮燈中,不管沉香過去了幾年都不會長大,但現實並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