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
沈若初站在高級辦公樓下，昏黃的燈光透過樹枝灑在她蒼白的臉上。
她今天特意化了淡妝，卻掩蓋不住眼下的青黑，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愛馬仕包包的鏈條，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儘管如此，當她抬頭看向顧斯年時，憔悴的麵容上竟奇跡般地浮現出幾分母性的光輝。
“所以呢？”顧斯年修長的手指正整理著西裝袖口，聞言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平靜得像是聽到天氣預報說明天會下雨。
“我說我懷孕了！”沈若初見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兩度。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裡回蕩，引得周圍剛下班的“社畜”們紛紛放慢了腳步。
有人假裝在整理文件，有人突然對手機產生了濃厚興趣，還有人開始研究起電梯按鈕——總之，回家的腳步都不那麼急切了。
“所以呢？”顧斯年終於抬起頭，眼神卻冷得像淬了冰：“沈小姐懷孕了，不去找孩子的父親，來找我做什麼？”
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難道說沈小姐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記不清了？”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幾個女白領交換著興奮的眼神，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敲擊著。
“顧斯年！”沈若初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精心塗抹的唇彩也掩蓋不住她顫抖的嘴唇。
她踉蹌著後退半步，纖細的手腕扶住身旁的大理石柱子，整個人像是一株隨時會被風吹折的蘆葦：“你怎麼可以這樣侮辱我？”
顧斯年皺了皺眉，抬手看了眼腕表，手表的鏡麵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就像他此刻的眼神。
“那沈小姐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我沒記錯，我們應該有五六年沒見麵了。”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嘲諷：“需要我給你推薦一家產科醫院嗎？不過恐怕要讓沈小姐失望了，我對這方麵確實不熟。”
說完，顧斯年邁開長腿就要離開，剪裁精良的西裝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每一步都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等等！”沈若初終於急了，高跟鞋在地麵上敲出急促的聲響：“這可是你們韓家的孩子！是你們韓家的血脈！”
韓家？
顧斯年停下腳步，疑惑的回頭看了看，便瞧見沈若初一副了如指掌的表情。
“斯年，我們談談吧，好不好？”沈若初快步上前，精心護理的指甲輕輕搭上他的袖口，“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
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幾分哀求，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顧斯年的目光掃過周圍假裝忙碌實則豎起耳朵的圍觀群眾，又看了眼手表。
“從這裡到停車場需要五分鐘。”冷冷地丟下這句話，顧斯年也不等沈若初回應，便大步流星地朝停車場方向走去。
雖然不滿顧斯年的態度，但沈若初也沒有彆的辦法，隻得咬了咬唇跟了上去。
“你為什麼這多年不聯係你哥，你知道華年還有多傷心嗎？”沈若初一邊走著一邊有些心疼的指責道。
一直到大學期間，沈若初這才知道，原來顧斯年與韓華年竟然是親兄弟，父母雙亡以後，才被不同的親戚收養。
“不知道！”顧斯年回答得乾脆利落，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今天的股市行情。
他確實不知道韓華年到底有多傷心，他甚至不知道韓華年會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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