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挑了挑眉，將咖啡杯輕輕放回杯托，瓷器的碰撞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裡格外清脆。
他本可以置之不理，但...看熱鬨的心再次占據上風。
“備車。”顧斯年按下內線電話，對助理吩咐道："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傍晚五點半，黑色奔馳緩緩停在後山腳下。
顧斯年推開車門，山間的冷風立刻灌入他的西裝下擺，他剛整理好領帶，就聽到身後傳來車門關閉的悶響。
轉頭望去，沈父正從一輛勞斯萊斯幻影上踉蹌著下來。
這位往日意氣風發的商業大亨此刻麵色慘白，眼下的青黑連金絲眼鏡都遮不住。
兩人隔著三米遠的距離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然——看來都是被"邀請"來的貴客。
“顧總...”沈父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我女兒..."
顧斯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高聳入雲的山頂。
“走吧，"顧斯年整了整西裝袖口，語氣輕鬆得像去參加晚宴，"去看看他們準備了什麼好戲。”
這可是名場麵。
沈父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
山風吹過樹梢，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在預示著一場風暴的來臨。
山風呼嘯，卷起枯黃的落葉。廢棄工廠前的空地上，韓誌斌像拎小雞一樣將兩人拖到懸崖邊緣。
沈若初的高跟鞋早已不知所蹤，精心打理的卷發被山風吹得淩亂不堪；韓華年的白襯衫上滿是血跡，左眼腫得睜不開。
“二選一，隻能活一個。”韓誌斌的聲音在山風中顯得格外陰冷：“價高者得。”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猙獰的臉上："我給你們三分鐘考慮。"
沈若初的眼淚在風中飄散："爸...救我..."她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昂貴的連衣裙被崖邊的荊棘勾破，露出青紫的膝蓋。
沈父踉蹌著上前一步，卻被韓誌斌的手下攔住。
這位叱吒商場多年的老人此刻佝僂著背，聲音哽咽："你要多少錢我都給...彆傷害我女兒..."
韓華年則死死盯著顧斯年，腫脹的嘴唇蠕動著："弟弟...救我..."
他的聲音嘶啞難聽，像是砂紙摩擦發出的聲響。
顧斯年站在三米開外，山風掀起他西裝的下擺。他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用絲質手帕擦了擦鏡片，對韓華年的哀求置若罔聞。
他就是來看戲的，彆想坑他的錢！
“時間到。”韓誌斌獰笑著舉起手槍，“既然都不說話，那就競價吧。100萬起，每次加價翻倍。”
“100萬！”沈父立刻喊道，聲音在山穀間回蕩：“我現在就轉賬！”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顧斯年。
他重新戴上眼鏡，鏡片反射著夕陽的血色光芒。
“110。”顧斯年輕描淡寫地說道。
韓誌斌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狂笑：“顧總，你是聽不懂規則嗎？我說的是翻倍！200萬！”
顧斯年搖了搖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懂什麼叫翻倍。“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但我不是在競價。”
山風突然靜止了一瞬，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我說的是。”顧斯年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閃著紅點的小裝置：“我來之前，就已經撥打了110。”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遠處突然傳來警笛的呼嘯聲，驚起一群飛鳥。
有壞人就找警察叔叔，這是幼稚園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
韓誌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舉起槍對準顧斯年："你他媽敢耍我？！”
“放下武器！”數十名特警從四麵八方湧出，黑洞洞的槍口齊齊指向韓誌斌。
場麵瞬間混亂起來。
韓誌斌的手下四散奔逃，沈父趁機衝上前想救女兒，但卻因為眾多的槍口不敢過去。
沈若初尖叫著抱頭蹲下，韓華年則趁機想逃，卻被沈若初抓住了腳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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