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愛國臉色瞬間變了。
“我知道你心善，可咱們家實在養不起這麼多張嘴。要是實在舍不得，留一兩個也行……”
“砰！”
蔣愛國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碗跳了起來。
“送走？”他雙眼赤紅，聲音嘶啞，“你想都不要想？！”
要是能送走，他早送了！。
七個孩子裡，老二和老五是一對兄妹，他們的父親在戰場上為救他而死。臨死前，戰友死死抓著他的手，隻說了一句：“孩子……拜托了……”
他不能不養，不然口水都會把他淹死。
可另外五個……
蔣愛國攥緊拳頭，指節發白。
那五個孩子的父親也是他的戰友，犧牲後，他去報喪。
可那家的女人聽說他收養了兩個孩子，當晚就摸進了他的房間……
第二天，女人帶著全家逼上門，要他寫認罪書，否則就去部隊告他耍流氓。
他百口莫辯，隻能簽字。
女人冷笑一聲，把認罪書揣進懷裡，轉身就把五個孩子推進了蔣家院子。
“養著吧，敢丟一個，明天公安局就來抓你。”
所以他又怎麼能不養？
可劉滿月不知道這些，劉滿月隻以為是蔣愛國舍不得這幾個孩子，於是勸說的越發急切。
蔣愛國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推開劉滿月：“要送怎麼不送你那個拖油瓶走？”
耀祖已經被李雷打壞了，送他走不就是在逼他死嗎？你怎麼這麼狠心？劉滿月不可置信地詢問道。
這和李雷有什麼關係，就算沒有李雷那個劉耀祖不也被你藥廢了嗎？蔣愛國嗤笑一聲：“你也好意思說彆人狠心！”
爭吵聲在破舊的土屋裡回蕩，驚飛了屋簷下的麻雀。
劉滿月歇斯底裡地尖叫著：“我算是看透你了，斯年說得對，不能照顧妻子的男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你再說一遍？”蔣愛國額頭上青筋暴起，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我說——”劉滿月的話還沒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就扇在了她臉上。
她踉蹌著後退幾步，撞翻了身後的矮凳。
就在這混亂中，一張泛黃的紙片從蔣愛國口袋裡飄落。
劉滿月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顫抖著撿起那張紙片，當她看清上麵的字跡時，瞳孔驟然收縮。
那是劉滿文的筆跡，紙上赫然寫著"舉報信"三個大字，日期正是她爹出事的那天，這封信還是在劉滿月的眼皮子底下誕生的。
“這是...什麼？”劉滿月的聲音抖得不成調，她死死盯著蔣愛國臉上那些已經結痂的傷痕，一個可怕的猜想在腦海中炸開。
蔣愛國臉色驟變，伸手就要搶：“還給我！”
那天，蔣愛國將舉報信撕個粉碎，這個小紙片，可能是不知什麼時候落在了他的衣服裡。
劉滿月敏捷地躲開，將紙片護在胸前：“我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她的聲音越來越尖銳，“那天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胡說什麼！”蔣愛國眼神閃爍，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那是我...我從地上撿的...”
劉滿月太了解這個男人了，一眼便看出了他眼底的慌張。
“我要去公安局！”劉滿月突然轉身就要往外衝，“讓他們查清楚我爹是怎麼死的！”
這句話像導火索般點燃了蔣愛國。他一個箭步衝上前，粗暴地拽住劉滿月的胳膊：“把紙給我！”
兩人撕扯間，蔣愛國猛地一推，劉滿月的後腦勺重重磕在桌角上，發出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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