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顏汐奇特的腦回路,宋文傑可不知道,見妹妹將此事應了下來,宋文傑就覺得此事十拿九穩,當晚便約了幾個狐朋狗友提前慶祝此事。
暮色四合時,醉仙樓已是燈火通明。
三樓雅間裡,宋文傑一改往日吝嗇做派,竟破天荒地點了最貴的“瑤池宴”。
八仙桌上擺滿珍饈,西域葡萄酒在夜光杯中泛著血色的光。
“諸位,今日不醉不歸!”宋文傑舉杯高呼,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宋兄今日這般闊綽,莫非是遇著什麼喜事了?”一個穿著湖藍錦袍的公子哥兒擠眉弄眼地問道。
宋文傑故意賣關子,慢悠悠地抿了口酒:“倒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隻不過……”他故意拖長聲調,“家妹說了,過些日子要給我謀個差事。”
席間頓時一片嘩然。誰不知道宋家那個嫁入侯府的嫡女?
顧侯爺肯出麵,莫說尋常官職,就是六部要職也唾手可得。
“宋兄好福氣啊!”
“日後可彆忘了提攜兄弟!”
諂媚之聲此起彼伏,宋文傑聽得渾身舒坦,仿佛已經穿上了官服。
偏在這時,雅間門簾一挑,走進來個身著絳紫錦袍的年輕男子。
“喲,我當是誰這麼大排場。”來人正是李睿,他手裡搖著把泥金折扇,嘴角掛著譏誚的笑,“原來是咱們‘未來大人’在此設宴啊。”
宋文傑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個李睿仗著父親是兵部侍郎,平日裡沒少給他難堪,如今他即將得官,豈能再受這廝羞辱?
“李公子來得正好。”宋文傑強壓怒火,假笑道,“正好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排場’。”
李睿嗤笑一聲,折扇“啪”地合上:“宋兄莫不是喝多了?就憑令尊那五品閒職,也配談‘排場’二字?”
他環顧四周,故意提高聲調:“哦,我忘了,宋兄還有個當侯夫人的妹妹。隻是……”
他拖長聲調:“不如宋兄跟我們講講,當初到底是用了何等手段,這才將你家那個矯揉造作的妹妹,送進了侯府之中。”
這話像把尖刀,直戳宋文傑痛處。他猛地站起身,酒杯“咣當”一聲砸在地上:“李睿!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李睿不慌不忙地撣了撣衣袖,“宋兄何必動怒?莫非是被我說中了心事?”
酒意上湧,宋文傑隻覺得血往頭上衝。他一把揪住李睿衣領:“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李睿也不是省油的燈,反手就給了宋文傑一拳:“撒手!你也配碰本公子?”
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桌椅翻倒,杯盤狼藉。
其餘人見勢不妙,紛紛退到一旁,宋文傑本就體虛,幾個回合下來就落了下風,被李睿按在地上狠揍。
“就你這廢物還想當官?”李睿邊打邊罵,“你妹妹就是個棄婦!你們宋家……”
宋文傑眼前發黑,耳邊嗡嗡作響,他胡亂摸索的手突然觸到一塊鋒利的瓷片——是剛才摔碎的酒壺。
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門,他想都沒想就抄起瓷片朝李睿腿上劃去。
“啊!”李睿慘叫一聲,絳紫色錦袍頓時洇開一片暗紅,他暴怒地撲上來,又將宋文傑死死按在地上:“找死!”
拳頭如雨點般落下,宋文傑鼻梁“哢嚓”一聲,溫熱的血糊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