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的恢複速度快得驚人，連主治醫生查房時都忍不住嘖嘖稱奇，連連誇讚他體質過人，恢複情況遠超預期。
沒過多久，便到了可以出院的日子，醫生反複叮囑，隻需按規定時間回院複查即可。
出院那天，孫雅麗特意推掉了公司的事，親自來接他。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回家的路上，顧斯年靠在副駕駛座上，眼神淡淡掃過窗外飛逝的街景，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孫雅麗看在眼裡，怕他悶壞了，便笑著提議：“反正回家也沒事，要不要去公司轉一轉？”
“好啊。”顧斯年幾乎沒有猶豫，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期待。
車子徑直駛向了孫家的公司。
五年前，顧斯年曾在這裡揮灑過熱血，憑借出色的能力嶄露頭角，不少公司高層至今對他印象深刻。
一進公司大樓，迎麵遇上的幾位老員工看到他，都驚喜地圍上來問好，語氣裡滿是關切。
孫雅麗還有一堆事要處理，便把他領到自己的辦公室：“你先在這兒隨便看看，我去開個會，很快就回來。”
誰知這會一開就沒了儘頭，不知不覺竟耗了一下午。
等孫雅麗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辦公室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擦黑，暮色沉沉。
“是不是等得無聊了？”她揉了揉眉心，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倦意。
這幾天顧彌生一直請假沒來公司，原本分攤在他身上的活兒全壓了過來，她著實累得夠嗆。
顧斯年正坐在辦公桌前，手裡拿著一份文件，眉頭微微蹙著，像是在思索什麼。
“怎麼了？”孫雅麗走近幾步，好奇地問道。
顧斯年抬起頭，指著手裡的文件，聲音低沉地開口：“媽，我看了下近幾年的合作記錄，有好幾家核心合作商都換了，這是為什麼？”
孫雅麗聞言笑了笑，語氣輕鬆：“你這孩子，連這都忘了？這幾家都是你當年親自選定要換的，可惜還沒來得及落實，你就出了車禍。後來還是彌生接手，一步步把這事辦妥了。”
“我要換的？這不可能。”顧斯年眉頭皺得更緊，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原來的那幾家合作商合作多年，資質口碑都沒得說，成本也控製得很好。你看現在這幾家新的，報價比之前高了不少，成本平白增加了許多，這根本不符合我的做事風格。”
孫雅麗其實也知道成本上漲的事，但一來這是顧斯年出事前定下的意向，她出於對兒子的信任從未懷疑；二來新合作商這幾年合作下來也算穩妥，沒出過什麼大紕漏，便一直沒放在心上。
“或許你當時有彆的考量，畢竟商場上的事變數多，等你慢慢記起來就明白了。”她依舊試圖圓過去，笑意盈盈地說道。
“媽，我是病了，不是傻了。”顧斯年搖了搖頭，語氣嚴肅起來，“這絕對不是我的決策。”
“可是彌生他……”孫雅麗微微蹙眉，卻還是不願相信顧彌生會做手腳。
顧斯年沒給她繼續猶豫的機會，直接拿出手機遞給她：“我讓朋友查了一下，這幾家新合作商，背後都有顧家的影子。”
雖說都姓顧，但這家公司是孫家一手打拚下來的產業，和顧家本就沒什麼牽扯。
孫雅麗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接過手機仔細翻看。
屏幕上的調查結果清清楚楚，那幾家公司的法人欄裡，赫然寫著幾個她有些印象的名字——都是顧家的遠房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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