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讓我去說清楚,是吧?”蘇以安好不容易止住笑,眼中卻依舊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好啊,我如你們所願。”
話音剛落,蘇以安突然一把推開還在護著她的蘇媽媽,轉身就朝著走廊儘頭跑去。
顧彌生先是愣了一瞬,隨即立刻反應過來——這個女人瘋了,絕不能讓她出去再亂說話!
他定了定神,抬腳就追了上去,蘇媽媽和蘇忍冬也趕緊跟在後麵。
可等他們追到走廊儘頭時,電梯門已經緩緩關閉,蘇以安那張帶著挑釁的臉隨著門的閉合徹底消失。
顧彌生急得額頭冒汗,瘋狂地按著電梯按鍵,可一切都是徒勞,根本無法阻止電梯運行。
就在顧彌生氣急敗壞、手足無措的時候,蘇忍冬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她伸出手指著電梯上方跳動的數字,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電梯……電梯是往上走的!”
顧彌生幾乎是拽著蘇忍冬,身後緊跟著失魂落魄的蘇媽媽,一路跌跌撞撞衝上通往天台的樓梯。
推開門的瞬間,獵獵風聲裹挾著一片嘈雜湧來——天台上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而蘇以安就那樣穿著寬大的病號服,輕飄飄地坐在天台邊緣,雙腿懸空晃蕩著,身下是令人眩暈的高度。
樓下的記者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竟也順著蹤跡蜂擁而至,快門聲“哢嚓”作響,很快就將天台邊緣圍得水泄不通,無數話筒和鏡頭齊刷刷對準了剛衝進來的顧彌生三人。
“是他!顧彌生!”蘇以安忽然拔高了聲音,原本帶著幾分瘋癲的眼神瞬間蓄滿淚水,對著鏡頭哭得梨花帶雨,“他就是我男朋友!是我姐姐,是蘇忍冬!她趁我不在,勾引了他,他們……他們在一起了!所以斯年哥哥才會跟她分手,都是因為她!”
她的聲音淒厲又委屈,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紮向顧彌生和蘇忍冬。
記者們立刻炸開了鍋,紛紛湧到顧彌生麵前,話筒幾乎要戳到他臉上:“顧先生,蘇小姐說的是真的嗎?您真的是她的男朋友?”
“您和蘇忍冬小姐是什麼關係?”
“顧斯年先生與蘇忍冬小姐分手,真的是因為您嗎?”
顧彌生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胸腔裡的怒火與憋屈幾乎要將他燒化,他用力撥開身前的話筒,聲音因憤怒而發緊:“胡說八道!我和她隻在公共場合見過一麵,根本就不熟!她的話全是編造的!”
“不熟?”蘇以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突然止住哭聲,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隨即又換上一副受傷的表情,輕聲道,“彌生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明明那麼親密,恩愛時,我還看過你後腰上那顆紅痣!”
“轟”的一聲,這句話像驚雷般在蘇忍冬耳邊炸開。
她的臉“唰”地一下褪儘了所有血色,連嘴唇都變得慘白——她怎麼會不知道?
那些耳鬢廝磨的夜晚,她的指尖無數次劃過那個隱秘的位置,那顆小小的紅痣,是隻有他們兩人知曉的私密印記。
蘇以安怎麼會知道?
隻有蘇以安自己清楚,那天撞破他們房間裡糾纏的瞬間,慌亂中她瞥見的,正是那個位置。
此刻她看著蘇忍冬煞白的臉,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
記者們顯然也抓住了這個關鍵點,追問的聲音更急了:“顧先生,蘇小姐說的是真的嗎?您後腰上真的有紅痣?”
顧彌生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強作鎮定地反駁:“有又怎麼樣?不過是顆普通的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私密位置!”
“可您不是說,隻和蘇小姐在公共場合見過一麵嗎?”一個戴眼鏡的男記者立刻抓住了漏洞,語氣尖銳,“總不至於在公共場合脫衣服,讓蘇小姐看到您後腰的痣吧?這未免也太說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