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朝院中剩下的那名侍女彈手驅趕道:“我們師姐弟要說些私房話,你先下去吧。”
“是。”
那侍女應聲去了院門外,還替三人關了門。
白清蹙眉埋怨道:
“咱們住的是天字號,每個小院都配了兩個侍女,出入都被她們死死盯著,可難受死我了。”
齊月噗呲一樂。
白溪反懟道:“你說一聲‘不喜人伺候’不就得了。我和幾個師兄嫌侍女守在一旁不方便商議靜虛堂秘事,將她們都辭了出去。”
“你昨日怎麼不說?”白清皺眉。
“你也沒問啊。師兄向來愛撩撥女修,我還以為你就喜歡這個調調呢。”白溪再次回懟。
齊月忙伸掌製止了一場即將開啟的唇槍舌戰,扯開話題道:“這兩日是大長老為我療傷麼?”
“嗯。”
白溪一秒恢複乖巧臉:“城主府也送了一粒優上品複元丹過來,大師姐服下就轉危為安了。大長老說人情大,不好還,先記著。”
“哦,這樣啊。”齊月點頭。
幾樣精致的小食和一壺靈茶被侍女送了進來,三人一邊吃喝,一邊繼續閒聊。
白溪道:
“李牧師兄說,狩獵賽一結束他就沒見過掌門、三長老和他爹了。昨日下午連大長老也被人請了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呢。李師兄他們這兩日也很忙,在咱們靜虛堂的鋪子裡預售小物什,砰砰雷和爆爆符尤受歡迎,價格翻了十倍,都訂到近十萬個了。咱們的養元丹也打開了銷路,許多宗門弟子跑來試吃、訂購,也預售出了近萬瓶。昨日夜裡,我們還合計回宗門運一趟貨品過來呢......”
聽白溪絮絮叨叨說著瑣事,齊月才恍然生出回歸現實和日常的真實感:“咱們在南州城有鋪子了?”
“嗯。喬家送了一個帶院子的大鋪,城主府送了一套大院子,還有十幾個家族,在南州城外各送了咱們一處店鋪。”
白溪撓撓頭,有些羞澀道:“掌門都代收了。他說禮多人不怪,若收了這個卻不收那個,就容易得罪人。”
齊月噗呲一樂:“掌門還挺會想。”
她又扭頭問白清:“小虎呢?”
“在城主府,尤七言幫我照顧著,我每日去給它投一塊肉就行。”
白清飲下一口茶,摸出十五隻小儲物袋丟在石桌上:“這是我和那幾個家夥攢的小妖主和妖丹,沒染金。你有空熬成大補湯吧,藥性越烈越好,我們有大用。”
齊月給氣笑了:“你們把我煉藥師用呢!好處呢?”
“我給你換一把極品劍來。”白清胸有成竹。
齊月默了默,提示道:“那幾個家夥都是萬人大宗裡的佼佼者,一身心眼子比蚊帳還密。你小心些,可以吃虧、吃大虧,但不能白白被人哄騙。”
白清點了點頭:“知道。”
又伸手道:“你留的補湯給我,我有大用。”
齊月已經懶得多跟他廢話了,取出一隻儲物袋丟給他,又將桌上的儲物袋都收了起來。
白清勾唇一笑,頗顯得意與滿足。
白溪忍不住提醒道:“大師姐,我聽說前幾日有煉丹師在賽場上也學著你熬製神湯,毒翻了數十個大宗弟子。白師兄拿了神湯四處贈人,可莫要被人借機摸清了熬湯秘訣。”
齊月笑了一聲,抬手摸了摸他後腦勺,安慰道:
“無妨,偷不走秘訣。人人皆知吞服煉化的妖丹可以增長修為,卻沒幾個人敢吞。為何?因為妖丹不僅殘留著妖力,還含有丹毒,隻有大煉藥師才能徹底煉化妖丹。但各丹毒性、毒理又皆不相同,處理起來比較麻煩,一般情況下,大煉藥師又不太願意接這種活。”
白溪眼眸亮的灼人:“大師姐,你好厲害啊。”
“你若想學煉丹,大師姐可以教你。”齊月莞爾一笑。
“不了,不了,我沒有煉丹天賦。”白溪擺手拒絕,又解釋道:“我精力有限,修行和經營靜虛堂已足夠讓我耗神了。”
唉!可憐的師傅!
兩個親兒子,沒一個願意繼承他老人家的衣缽!
“白溪,你消息挺靈通啊?”白清突然插嘴:“賽場上有人偷學補湯售賣的事情你也知道的這麼清楚?”
“不止呢。”
白溪彎唇,皮笑肉不笑:
“我還知道白師兄你懷揣巨資,身家富得能讓掌門恨不得直接剝光了你。小心點哦,掌門已惦記你許久,這兩日必會抽空約你敘舊談心。”
齊月:“......”
“我就知道你們幾個眼紅我手裡的東西,想慫恿掌門師伯收了回去充作宗門資產,可我還偏就不讓你們幾個得逞了。等著吧,過幾日你們還會更眼紅!”
白清嗤笑一聲,起身就準備往外走:“小爺要去做大事了,你等凡夫俗子就瞪大眼睛仔細瞧著吧。”
白溪:“嗬,我們瞧著呢,就等白師兄你大顯身手了!”
齊月左看右看:......
請你倆告訴我,這是要搞什麼?
我昏迷這兩日,究竟發生過什麼了?
“阿月,你先歇著,我晚些回來接你。”白清俯身握了下她的手,柔聲叮囑了一句,便大踏步的跑出去了。
白溪蒼白的臉僵了僵,拇指尖用力扣入指肉中,飛快撇過臉去看院牆,再扭回頭時,又是一副乖巧笑意:
“大師姐,我買好了你做火焰陣符的材料,就在我屋裡,你陪我去拿吧。”
“哦對!咱們有近萬瓶養元丹訂單,火焰符確實不夠用了。”
齊月反應過來,忙起身出了院子,跟白溪去了另一處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