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齊月出了屋,七人已經圍坐在石桌旁,等著分吃烤肉。
齊月將黑齒骨冠交給白溪。白清瞥了眼骨冠上那顆魂力波動明顯更濃鬱一些的深灰色魔晶,垂頭大口咬肉,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狠勁。
江燦笑道:“紀藥師,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他話音一落,其餘四人也側目看來。
齊月揉了揉額角:“行吧,都有。”
“喲吼~!”三個女修相互擊掌歡呼。
齊月剛吃了兩口肉,忽見白清起身就往中院左廂房裡去,忙抬步跟了過去,親手煉化了一顆四級魔晶給他嵌進骨器,才將這位大爺哄好,拽他重新坐回內院吃肉。
無名暗道:【看來在主人那裡,傀儡奴和白藥徒、江藥徒都一樣受寵。】
果不出無名所料,第三日晌午,紀藥師拿出了5件魔紋骨冠。其中2件是黑齒冠,鑲嵌四級魔晶的屬於江藥徒,鑲嵌三級魔晶的屬於無名;而另外3件則是六片黑骨交錯拚接的荊棘骨環冠,也篆刻鐵灰色魔紋,每片各點綴一顆三級魔晶的碎粒,十分符合魔族女修的審美。
發完骨冠,打發了其餘五人,齊月便回屋去歇息了。
靈東三女對荊棘環冠愛不釋手,封入一滴魂血後就迫不及待的箍在頭上調整大小。無名聽到靈東、希裡商議著要騎魔晶狼上街,一時心動不已,趁著沒人管,火速去湯屋裡收了湯,一溜狂奔也跑到隔壁去騎魔狼了。
戴著黑齒冠的江藥徒搖了搖頭,跟院中烤肉的白清打了聲招呼,帶著臨西回店鋪去了。
這一日下午,紀藥師在屋中打坐吐納,她的魔徒、奴仆與七區統領、寵姬、數十個魔武衛在大孽城中騎著魔晶獸肆意狂奔,引去無數城民羨慕圍觀。
七區獲得大豐收,半座城狂歡喧鬨了兩三日,另外半城卻靜默無音。
第四日,又有新的魔武士開始陸續進城了。
白溪和江燦圍觀了一陣,猜測道:
“或許還是從前線調集回來的魔衛士兵。”
“凡界?”
“我猜是,凡界距離大孽城不算太遠,動用二、三階飛舟運送人手可能就一兩個月的事。”
“有道理,但也不排除是從魔淵其他地方調來的魔衛,聽說每個區的統領背後都有大勢力的支持。”
“或許吧。”
正當兩人在大街上揣測入城魔武士的歸屬時,齊月也被一個不速之客造訪了。
來人搖響院門的鈴鐺後,直接向無名提出要見一見紀藥師的要求。
無名不敢耽擱,忙道:“那您請稍等。”
說罷,他又關上院門快步奔進了內院,“主人,溫裟羅王親自來拜訪您了。”
“溫魔王來拜訪我?”
齊月微蹙了蹙眉,丟下鼎中熬得咕噥作響的誘捕湯,去前院打開了門。
溫裟羅也帶著一張半臉麵具,麵具後隻露出一雙迷人的瑞鳳眼和微勾的血色薄唇:
“紀藥師,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你應該知道我不接受訪客。”齊月表示拒絕。
溫裟羅不慌不忙道:
“像您這樣的絕色美人,理應恐懼城中這群粗鄙的庸物。但我不一樣,我是女人。”
齊月心下一冷,沉聲道:
“溫裟羅王不要對一個醜陋的老婆子開玩笑,您請回吧。”
“您的易容術太粗糙了。迎接藥徒的那日,我隔著十裡遠就能看到您脖子上塗抹不均的枯皮濃液,再加上您揮手時又露出了一截潔白瑩潤的胳膊......”溫裟羅笑吟吟道。
齊月頗為無奈的打斷她:“我這院裡沒什麼可看的。”
“好吧,您已經拒絕過我兩次了,我也不能太不識趣。我答應您不闖入您的私人領域,也請您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溫裟羅笑道。
“我隻是個會熬湯的暗藥師......”
齊月正要再次婉拒,溫裟羅也打斷她道:
“我隻是請您賞臉光顧溫氏舉辦的宴會罷了,您何必反複拒人於千裡之外呢?”
齊月默了默,決定提醒她一下:“溫氏強者太多,我膽子小。”
“哈哈哈......您可真頑皮!這樣吧,宴會在克蘭候堡舉行,你隻需答應我出席宴會即可,要是有人敢糾纏你,我一定替你出頭,狠狠的收拾他們。”溫裟羅大笑道。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齊月再不答應就是不識趣了。
她頷首道:“如果是克蘭候堡舉行宴會,我會到場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紀夜藥師。”
溫裟羅笑眯眯的擺擺手,轉身瀟灑離去。
齊月關上院門,鬱悶得直想吐槽。她苦心隱藏了這麼久,竟然因為唯一一次的揮手漏了餡!
真可謂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但就算溫裟羅識破了她的偽裝,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她早已備好了防身之物,大不了先把白清收入囚籠空間,在大孽城裡鬨個天翻地覆,然後拉上自己人再往魔淵深處一鑽,她就不信那群魔修還能找著自己的身影!
思及此處,齊月又將心勉強放回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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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裟羅王的行動速度很快。當日下午無名就收到了努研思親手送上門的請柬,上麵寫著宴會開始的時間是六月二十八日的傍晚,即後日晚上。
齊月看了眼請柬,並未多說什麼,熬煉了兩日的獵晶湯後,第三日一早就燒了鼎熱水搬入自己的主屋。待眾人起身,便見她身著黑鱗長袍,帶著一個黑骨半臉薄麵具,露出雙眼、紅唇和下巴,在院裡坐著飲茶。
“你怎麼換裝束了?”白溪大步過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