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秋日時,齊月按照計劃繪完飛舟隱身陣,便與白清穿過護宗大陣,往更遠的荒山區去漫步賞秋。
齊月跳進溪水裡抓了兩條肥白鯉,和白清在溪邊做了道鮮美魚膾,搭配著路上摘的野果美美的吃了一餐。
吃飽喝足,白清背著她行路百裡,翻了數座山,隻為尋找汁水最豐潤的野山梨。
待倆人摘下十餘個大梨,天色已暗。
齊月傳了道音訊給靈東,帶著白清一路快奔,闖入曾經閉關晉升金丹的隱身結界,進了山洞暫歇。她點上燭火,取出一堆材料,手把手的教白清如何調弄藥汁繪製低階隱身陣紋。
白清勾繪完後,學著齊月樣子向陣紋打入一道禁製,笑道:
“你是打算將畢生所學都傾囊相授嗎?”
齊月沒好氣道:“那你要不要學?”
“學,當然學。”白清親昵的環住她,笑道,“我隻是好奇罷了。你願意教我,我求之不得。”
齊月回扣住他的腰,輕聲向他解惑:
“我將來要去的地方都十分凶險,你若沒有防身之法,我如何放心你與我同行?”
白清聞言一怔:“阿月,你是說,隻有我和你......”
齊月笑道:“你不是要與我生死相隨,我在何處,你便在何處麼?”
說罷,她摘下臉上的金蝶麵具,踮起腳,略有些羞澀的親了下他的唇。
白清一愣,那雙鳳眼倏而湧上一抹濕意。
齊月牽住他的手去山洞內側尋了個地方坐下,認真道:
“白清,你我若要結為道侶,我需要先告訴你一些齊家的祖訓。”
“我齊氏子孫,無論男女,畢生隻會有一個道侶。換而言之,若你活著,我便隻認你一人,若你不幸隕落,我會為你守寡終身。”
“當然,這隻是我齊氏的祖訓,我並不會強求緣分。若有一日你心意變了,千萬不必瞞著我,你隻需告知我一聲另有所愛,我便會放手。”
“你可曾聽明白?”
但白清神色愣愣的,好似並未聽懂她的話。
齊月隻當他是剛剛溜神了,又溫言柔語的說了一遍,但白清仍是一臉迷惑。
齊月心下明白過來,有人出手遮蔽了白清的耳竅和五識。
或許今日並不是個好時機。
她輕歎一聲,捋了捋白清頰側的碎發:
“阿清,此事咱們日後再說吧。”
果然,白清突然回過神來,神色又驚又喜,卻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
“阿月,你剛剛說,現在就願與我結為......道侶?”
“嗯,我願意。”齊月將頭靠在他肩頭。
白清又咽了口唾沫,緊張的環住她的肩,語無倫次道:
“我......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我現在身無長物,你不能隨隨便便就嫁我......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一定攢夠百裡紅妝......”
齊月不由輕笑一聲,在他肩頭蹭了蹭:
“阿清,我不在乎那些。”
“不,我在乎!”白清鄭重強調,“你值得最好的,我不能讓你受了委屈!”
“嗯。”
齊月柔聲應了一聲,捏了捏他汗津津的手掌,笑道,“咱們來日方長,我會等你攢夠娶我的紅妝。”
白清眸子似一汪柔情的溺水,在她烏發上輕落一吻,將她圈入懷中。
“怎麼了?”
“能守在你身邊,我很滿足。”
“嗯,我也是。”
次日拂曉,倆人一同去山頂等了紅日初升,淌過兩條山溪,摘了十餘種秋果,踱步至傍晚才折返玄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