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齊月從山頂回院,抄了五頁清單,喚了靈東進來:
“把這清單交給白長老,讓他儘快將材料送來。”
靈東接過清單,欲言又止,出了院子又掉頭回來了:
“主人,我有要事稟報。”
“嗯,你說。”
齊月斜靠在椅子上,交搭起了雙腿,一副懶得動彈的模樣。
靈東便將山下的混亂簡單說了說,又道:
“淺小兮已經在城中網羅了近三百人,又派人撒晶往中央大陸傳播您境界跌落的謠言,大概是憋了一坨大壞招。”
齊月輕笑一聲:
“這是急著又要給我下套了?小姑娘也太貪心了!想來天衍宗真的在東州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重寶。”
“主人,那我們下一步如何應對?”靈東問。
“你告訴白長老,找人宣揚出去,就說齊藥師兩百餘歲,如今又跌回了金丹初境,前路晦暗。”齊月撐著下巴道。
“咱們要迎合淺小兮,助她繼續造勢?”靈東有些驚訝。
齊月濃睫撲朔了幾下,笑道:
“咱們也不是白幫忙。讓白長老再去拜訪淺小兮,告訴她,攢夠三百人就儘快號召城中修士滾出姑奶奶的地盤!否則念著她在城中騷擾過白清的舊怨,姑奶奶要忍不住找她翻臉了!”
靈東聞言一愣,隨即低頭憋笑道:
“是,主人。”
靈東下山後,僅隔了一夜,靜虛城外的比鬥便比前幾日激烈了數倍。
許是骨子裡還是有些怵齊藥師,淺小兮穿回了天衍宗的翠色宗裙,以清麗脫塵的絕色容顏坐鎮城外,加快了搶奪城中天驕的進度。
但其他人也不是吃醋的,數十個中央大陸的核心天驕也冒了出來,親自出手搶奪人手,彼此鬨得很不愉快,甚至還有元嬰老祖在一側護衛。
八日後,齊月從白溪和靈東手中拿到煉器材料,又鑽回了山洞心無旁騖地煉製起了鎖魂陣牌。
至次年三月下旬,齊月又煉製了幾塊凝神香,便設下鎖靈聚靈陣,燃香化砂,與數器一蟲共同修煉吐納。
四月底,齊月掐著時間返回月院,召來靈東問道:
“山下要去東州探寶的那群人都走了麼?”
“二月初就走得差不多了。淺小兮知道已經惹毛了您,擔心您真的跳出來打臉,一月上旬就催人動身往東州趕。”靈東恭敬道。
齊月頷首,吩咐靈東將白溪請回來。
她俯身謄抄了幾頁清單,等白溪一回來便交給他:
“告訴斐不語長老,玄月峰打算為天元宗熬煉妖王湯,讓他們儘快將熬湯材料送來。”
“為何這麼急?”白溪好奇追問。
“這是之前就答應天元宗的交易,但咱們自己也需要妖王湯。”齊月伸了個懶腰,“另外,我想用一粒清心丹再換一艘六階極品舟來,你去替我談下來。”
“是為亂世做準備吧。我明白了。”
白溪眸子微亮,拿著清單下山去找斐不語。
夜裡,蒙頭大睡的齊月被白溪連哄帶拽拖到了院裡賞月。
桌上擺著四道小菜和一壺甜果酒。
齊月揉了揉眼,仰頭看了眼沒有月亮的星夜,一口酒都沒敢碰。
她吃了些菜,擱下筷子笑道:
“山下這幾日還亂嗎?”
白溪吞了口酒,夾起一塊肉放在她碟中:
“中央大陸那些家夥背後都有元嬰老祖,他們帶著探寶修士一走,咱們靜虛城安靜了不少,但東州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大糊粥。
聽說淺小兮他們還在四處召集人馬。秦列陽則被乾元宗推了出來,每日帶著不同的貴客進夜幽山附近搜山尋寶。趙雲瀚也帶著應靈仙出現在東州,應氏最近纏上了秦列陽,秦列陽閃避不開,又不好直接殺了趙雲瀚的寵妾,打算逃來靜虛宗躲個清靜。”
齊月幸災樂禍道:“秦列陽晉升元嬰境了吧?”
“正是。所以應靈仙才會去癡纏他,應氏已是趙雲瀚麾下最得力的清絕豔奴,趙雲瀚想要籠絡誰,就放她前去試探和糾纏。”白溪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