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壺酒下肚,白溪哼哼唧唧的要留宿,齊月抬指彈了他一個腦崩兒:
“我改製飛舟有些疲乏,要靜心歇幾日,你到了中州再叫我。”
白溪揉了揉額,被攆也不生氣,順勢倒在她肩上,撒嬌道:
“阿月,那你親我一口,親完了我就走。”
齊月噗呲一樂,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然後撿起酒缸塞他懷裡,推著他出門。
白溪一個敏銳轉身,伸腳彆進了門框裡,含笑道:“到了我傳訊給你,你彆蒙頭睡太沉了。”
“知道。”
齊月又在他唇角親了一下,這才順利關了屋門。
她清理了下桌麵茶器,布下鎖靈防護陣,點燃一份黃豆大的上品凝魂香就開始閉目吐納。沿途風險不定,她唯有時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二十餘日後,齊月收到白溪傳訊,隨眾人眾獸一道下了飛舟。
靈東、臨西分立齊月左右,小武緊跟白溪身後,小角一搖一擺的走在江燦身旁,老八猿則將餘下三十人護在中間,三龍長老斷後。
中州城外數百裡處的東、南二麵冒著好幾股濃煙,似是剛經曆過廝殺。
中州城的上空罩著薄薄的青光防護大罩,前方的城牆則如打了補丁般,東一片灰,西一片褐的,想來暴亂敵襲也發生過不少。
“這【四海門】還沒有咱們南部安穩哩。”焦梅梅小聲感歎。
張天喜一拐焦梅梅:
“這是四海最富繞的州域,咱們南部哪能跟中州比?況且十大宗門的勢力區都距離四海門不遠,平日爭來奪去的,發生衝突在所難免。”
“就是哩。咱們沿路撞見多少燒殺搶掠的道匪了?還有十大宗門的人在秘境附近奪寶廝殺哩!”尤龍也點頭道。
靜虛宗眾人眾獸正環顧四望,前方三丈寬的厚重城門徐徐開啟。
十幾個元嬰老祖熱情地跨門而出,秦列陽和肖若雲也在其中。
領頭的老者一甩拂塵,攤掌一指,爽朗道:
“南部來的貴客,請進,快請進!”
江燦帶著齊月、白溪等人上前抱拳還禮,跟著四海門長老進了城。
城門在眾人身後再度合閉。
“諸位隨我等來。”
那領頭老者騰空而起,帶眾人穿過綿延千裡的大半座城池,再穿過一層灰霧蒙蒙的防護罩,落入一片山巒疊峰中。
會客堂中一番寒暄客套後,拂塵老道目光幾番掃過齊月,捋了捋雪白的長須,笑道:
“恕老道眼拙,敢問哪位貴客是齊藥師?”
江燦摘了麵罩,抱拳笑道:“十五爺爺,此番與四海門的交易由我江燦牽頭。”
這是當麵婉拒了拂塵老道點名要見齊藥師的請求。
白溪但笑不語,齊月隻做未聽見,也坐在木椅上一聲未吭。
靜虛區與神夢宗的往來,一向由江燦做主和打理,齊月自然不會讓江氏其他人生出‘可以繞過江燦來找齊藥師搭線’的錯覺,尤其還是江燦要繼承江老祖道法傳承的緊要關頭。
許是瞧出了齊月對江燦的重視,另一個形若通背猿的中年壯漢打趣道:
“燦師侄莫急,我等能幾番震退強敵多虧了你和秦師侄相助,四海門誰不知你倆的大功勞?老祖有言,想念你得緊,還讓我催你早些前去拜訪他老人家哩。”
“還是十一師伯懂我!上次靜虛城一彆,我與老祖也有三十餘年未見了,我想老祖也想得緊!老祖人呢?我現在能去拜訪嗎?”江燦立即順著杆兒接住了話頭。
拂塵老道眼中多了幾分不悅,但不敢違逆江老祖之令,隻得衝齊月頷首笑笑,帶著數個江氏長老擁著江燦出了大堂。
秦列陽朝齊月輕點頭打了個招呼,一勾白溪的肩頭,笑道:“跟我走,談交易去。”又帶走了小武和數個元嬰老祖。
“江燦早說過了規矩,不得擾你清靜,我和列陽都記得呢!”
肖若雲朝齊月一眨眼,帶著靜虛宗餘下人、妖獸出了大堂,沿著一條山道去往待客宅院區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