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為何讓孩兒去京城虎狼之地!”
楊傑不想去,不想放棄在宣府的榮華富貴。
自己不過是一個伯爵公子,放在京城,哪裡敢和在宣府一樣作威作福。
“彆以為某不知道你在宣府做的醃臢事!”
楊洪大聲咆哮,道:“真以為隻要待在宣府,你就能無法無天了?聖上能壓下彈劾,那是聖上看得起某,不是看得起你!”
激烈的情緒讓楊洪吼完之後開始劇烈咳嗽。
緊接著,楊傑就看到自己那英武的父親鼓起腮幫子,隨後好像強忍著咽下什麼一樣。
再開口,楊洪已經穩定了情緒,道:“不去也得去,去了,你能襲爵,不去,當真某不敢廢嫡立庶了?”
長幼有序,但是並非固定,如英國公張輔庶長子張懋,定國公徐顯忠庶長子徐永寧,哪個不是庶出的?
嫡長子隻要有汙點,自然沒有襲爵的資格。
聞言,楊傑心頭巨震,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說出如此殘忍的話。
“父親,孩兒去,孩兒去!”
楊傑的額頭流下血水,從眼角滑落,猶如血淚一般。
去了京城,那就是質子,但不去京城,那就是棄子。
兩害相權取其輕,爵位代表著財富和權力,楊傑自然知道怎麼選擇。
常常呼出一口氣,鼻尖能夠聞到鐵腥味,楊洪擺了擺手,無力道:“滾吧。”
等楊傑離開後,楊洪才取出手帕,捂嘴吐了一口血痰。
“吾少長戎馬,所經二百餘陣,屢中重瘡;計吾前後出血亦數斛矣,安得不病乎?”
搖著頭,楊洪喃呢猶如自言自語。
那是秦瓊每逢病時就跟人說的話,在武將之中,能征善戰,那是用自己的身體去換榮華富貴。
現在,他有了爵位,可以封妻蔭子,若是楊傑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想必聖人也不會對他楊家怎麼樣。
當初以為聖人隻是傀儡,自己想要兩頭討好,沒想到現在變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看著手帕中間的鮮紅,楊洪將其緩緩握在拳中,隨後叫來了下人打掃廳堂。
相比楊洪想的那麼多,身在京城的朱祁鈺倒是沒有那麼多的顧慮。
對於楊洪要將自己的嫡子送到京城,朱祁鈺自然準許。
朱祁鈺大抵是知道楊洪在想什麼,但新老交替是正常現象,新型的作戰體係需要熟悉的人頂上去,在經驗和年紀方麵,孫鏜都比楊洪還要合適。
什麼蠅營狗苟,什麼勾心鬥角的事情,目前大明中樞可沒有那份閒心。
軍事上,勇武營開赴原開平城,劉安部掃蕩遼地女真,王驥部鎮守兩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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