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散去,陶有道等人才上前,喊住了吳敬,道:“吳院士,聖上最後的問題,你有何想法?”
正打算離開前往圖書館的吳敬,下意識就停下了腳步,看向陶有道等人。
雖然吳敬年紀大,又在講堂被聖人點名,可麵對陶有道等人的時候,他可不敢自持身份。
“毫無頭緒。”
搖了搖頭,吳敬誠實道。
東西會落地,那是常識,用圖形和公式來解釋,就吳敬看來,沒有足夠的沉澱,肯定無法解答。
“我記得聖上以前說過,是有種力使得東西必然會落地。”
陶有道開門見山,本就是探討問題,藏著掖著可不是探討問題的心態。
這時,從頭到尾都在旁邊觀注的朱祁鏞悄然靠近了些,但他的動作也立刻引起了陶有道等人的注意。
朱祁鏞從自己堂兄開講之後,就有些雲裡霧裡,可是越聽越覺得吃驚,感覺眼前的迷霧被撥開,整個世界都更加清晰了。
也難怪聖人會讓自己來格致院看看,光是這一節課,朱祁鏞就感覺足夠自己一輩子去研究。
“世子殿下。”
吳敬連同陶有道等人齊齊向朱祁鏞行禮。
現在看著這群人行禮,朱祁鏞倒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今日我來學習,爾等皆是我前輩,無需多禮。”
朱祁鏞擺了擺手,繼續道:“方才吳院士講解,我聽後醍醐灌醒,但學識尚淺,還有許多不明白。”
頓了頓,朱祁鏞撓了下臉頰,厚顏道:“但也想聽聽關於聖上最後一個問題。”
話畢,目光也就看向陶有道,而其他人自然順著他的目光一起看向陶有道。
“那我便繼續。”
陶有道也沒有遲疑,直接走向講堂,來到黑板前,拿起粉筆就在黑板上畫了起來。
“諸位想必也知曉我在研究飛行,而像是熱氣球,為何能升空,原因便是熱氣將其托起。”
一邊說著,陶有道一邊在那條弧線上畫了幾個向下的箭頭,道:“就如我們揮拳出力,必然也是有一種力將熱氣球托起,同理,東西往下落也應當是受到了一種力的影響。”
因為是聖人所說,所以陶有道直接拿來用,便以【力】為稱,用來解釋這一現象。
本來打算離開的吳敬,也是聽得津津有味,在陶有道的箭頭示意下,似乎自己也明悟了幾分。
“既然聖上知道,為何不直接說出來?”
同時聽講,朱祁鏞問出了在聖人講課時不敢問出來的問題。
聞言,吳敬直接回答道:“沒有意義。”
見朱祁鏞還是有些疑惑,吳敬就繼續道:“如同圖形學、方程、公式,若是無法習得基礎,那聖上給出公式,告知便是如此,你又如何能夠理解?既無法理解,那又談何運用?”
朱祁鏞若有所思點頭,似乎明白了吳敬的話。
“先不說這些,陶君還請繼續,那如何公式化?”
吳敬見朱祁鏞點頭,也就沒有繼續解釋,看向陶有道便追問。
“某不知。”
陶有道很乾脆的搖頭,道:“典籍中所形容力,便是如牛,如虎,可都沒有數字,既然公式化,總不能以牛虎代之。”
問題也就出在這裡,對於力的概念模糊,這才限製了算學向物理的轉變。
不過,因為陶有道提了出來,眾人也就多了個思路。
集思廣益,說不定其中哪個人突然就直接頓悟。
朱祁鏞也很享受這樣的氛圍,心中不斷感慨著這種實實在在的知識,可比經典中的空中閣樓還要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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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講堂中又討論了一會兒,見還是沒有其他的思路,眾人才各自散去。
得知陶有道等人都是要回宿舍,朱祁鏞也不好跟著去,於是又變成隻有一個人。
不過,朱祁鏞知道,現在正是去圖書館的好時候。
另一邊,愛萊娜的內心還是有些掙紮,她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還是有用的。
她不知道,心中的掙紮和迫切到底是怕羅馬真正滅亡,還是怕朱祁鈺看不起自己,乃至不要自己。
一時間,隻感覺心亂如麻。
手指交織著,愛萊娜貝齒輕咬紅唇,喃喃道:‘“總該還會有點用的,未來大明總歸要跟西方接觸,若到時候能有子嗣,或許也能多個名頭,更加方便行事。”
看著糾結的愛萊娜,朱祁鈺心中難免升起一絲憐惜之情,隻不過這一絲憐惜,很快就被朱祁鈺給掐滅掉。
隻要愛萊娜還是抱著這樣的心思,那不管是對於朱祁鈺還是後宮而言,都不會是好事。
抱著羅馬正統的心思,那就表示還想著羅馬榮耀,而這種榮耀,在她心裡根種,從而會影響到子嗣。
“你所見之大明繁榮昌盛,羅馬比之如何?”
朱祁鈺雙手背在身後,開口道:“在會同館時,你便見識萬國來王,羅馬可曾擁有?”
兩個問題,再次極大打擊了愛萊娜的自信心。
“麵對現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接受現實。”
朱祁鈺猶如循循善誘的叔叔,語氣輕柔且溫和,再問道:“那你覺得我如何?比之羅馬曆代的王。”
皇帝需要有皇帝的孤傲,那就是不承認其他的皇帝,因而朱祁鈺可不會將羅馬統治者視為帝,隻會稱其為王。
聞言,愛萊娜直接耷拉著腦袋,努力思考著朱祁鈺的問題,心中更是越發的沮喪。
微風拂過湖麵,吹起了她散落而下的發絲,使愛萊娜看起來格外弱小可憐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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