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販的增加是大勢所趨,正如那些文臣所預料的那般,一旦開放商貿,必然會有諸多農戶工匠投身其中。
不過,在朝堂上,並沒有人站出來說這個。
現在的大明聖人,講究的就是一個數據,讓文臣意外的是,雖說有不少農戶從農村向村鎮轉移,可耕地並沒有因此而減少。
相反,因為稅賦政策的變動,耕地農戶反而變多了許多。
大明戶部每半年就要理前半年的田畝數據,能明顯看出耕地在不斷增加。
這也是必然,隻不過其中的理由,有些朝臣知道,也不敢說出來。
從洪武到正統,期間除開國之初,因百廢待興,百姓回歸農田,而後八十年,各種反亂再起,流民便開始增加。
在戶籍製度的限製下,想要脫離束縛住自己的身份,隻能舉家鑽入山林或者其他人跡罕至的地方。
現在,兒子前往縣鎮行商,老父親在地裡種田,這並沒有什麼限製,而因為按田地收稅,老父親並不會因此而背上更重的稅賦,當然,若是兒子還分到田地而不種,那隻能麻煩親戚,或是低價租給想種的人。
田地本身屬於朝廷,而田地越多,稅賦越多,這其中就涉及到了耕種成本,承包越多的土地,就要有足夠的勞動力,若是糧價合適,承包土地的人還能從中賺出差價。
如此,田地便沒有被荒廢的道理,把洪武定下來的戶籍製度模糊化,才能逐漸讓經濟轉型,刺激更多的勞動力,方便調整經濟結構。
可這些事情,朝臣不能說,也不敢說,就算是實事求是,但因為新政而否定指責先帝,那就是居心叵測。
洪武有洪武時期該做的事情,天命有天命時期該做的事情,就算中間有人行將踏錯,也不能全然否定,畢竟這是以後來的目光去看前人的所作所為,視野比他們更加開闊。
朝堂最忌諱的,那就是事後諸葛亮,朱祁鈺之所以強調數據,便是因為朝堂的一言一行都將被記錄,若是朝臣都事後諸葛亮,那又有誰敢突破嘗試?
沒有哪個朝臣希望未來有一天會被人在朝堂上拉出來鞭屍,相互不否認,這就是默契的妥協。
朱祁鈺也沒有鞭屍的習慣,畢竟朱見深那麼可愛懂事,若是因為自己的態度而影響到孩子的生長環境,造就下一個朱顒炔,那也是朱祁鈺所不想的。
現在的朱見深和朱見濟感情很好,都在學校中學習,朱祁鈺也時常關心他們的學業。
因為沒有傳授什麼帝王心術,反而讓朱見濟在學校裡更加受歡迎,畢竟一個皇子的頭銜,且平易近人,換誰都願意接觸一下。
有的大家族裡的孩子,三歲便能看老,畢竟都是言傳身教,到了十歲,就是一副老頭子的做派,那樣的孩子,在學校裡並不受歡迎。
武備學校囊括了眾多武勳子弟,可沒有哪個子弟敢打著結交未來太子的心思去交好朱見濟,畢竟,朱見濟還是皇子,並非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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