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銅說著,對旁邊的記錄員使了個眼神,然後才坐在李從武對麵,正色起來。
“老師,那我們現在開始了……我們是南灣分局刑警大隊的,現在依法對你進行訊問……”
攝像頭一打開,這家夥立刻就變臉了,非但露出了公事公辦的態度,而且非常注重審訊技巧。
當李從武的回答含糊其辭,或者妄圖旁敲側擊,比如詢問黃毛傷情時,祁銅還會厲聲嗬斥,讓他隻管老實交代情況。
“你在樓上先威脅說要讓他們‘揚腸而去’,還持刀對他們進行了攻擊,然後他們一跑下樓,就剛好被樓上掉下的瓷磚砸中。
“有這麼巧的事嗎?啊?
“另外兩個目擊者說了,他們在樓下看見你當時就在窗口。
“我告訴你,做過的事情肯定會留下痕跡,我們絕對能查得出來。
“你現在交代,和我們查出來之後再說,情節就不同了,我是在給你機會,明白嗎?!”
祁銅把桌子敲得咚咚響。
李從武聽見自己在小說裡寫過的刑警台詞,內心毫無波瀾,再次調理清晰的強調道:
“首先,我從沒說過‘揚腸而去’這個詞。
“當時我很害怕,掏出證明,拿刀,都隻是想提醒他們不要亂來。
“他們拍陳小可的照片進行威脅,往她家裡投毒,包括開鎖強行闖入,這些行為難道不可怕嗎?
“第二,我沒有往樓下看過。他們往屋裡潑了很臭的東西,我隻是推開窗戶通風,上麵確實有我的指紋。
“最後,我也希望你們儘快做完痕跡鑒定,到時你們就清楚了,砸到人的東西不是我扔的!”
李從武已經細想過~
警察很容易就能查到那些瓷磚是從五六樓的高度掉下去的,應該也能鑒彆出它是今晚才脫落的,並非早已取下。
而陳小可的家在七樓。
試問,他用什麼手段才能隔著七八米以上的距離,把那些瓷磚弄掉,又不留下任何痕跡呢?
就算把名偵探柯基找來,恐怕也做不出合理的解釋。
更加不可能找到法律認可的證據!
他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祁銅用儘了審訊技巧,見李從武還是一點破綻都沒有,隻能讓他“再好好想想”,自己出門右轉,進了隔壁的觀察室。
這時,審陳小可的人早已出來了,說她交代的情況和李從武基本一致。
在警方趕到之前,她抱著那條狗在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
待蜀黍們吃完宵夜。
值班的曹中隊長接了一個電話,然後便說:
“技術那邊已經搞完了,掉下樓的瓷磚確實是新脫落的。
“雖然不能完全排除外力影響的可能性,但目前沒發現任何人為痕跡。
“這是個意外。我覺得達不到刑事立案條件,你們說呢?”
幾個老刑警點了點頭,沒發言。
祁銅皺眉道:
“李從武二十多天前才正當防衛,反殺了五個人。現在又死一個,也是剛剛跟他發生過衝突。這是巧合嗎?”
“是奇怪了一點。但我剛才去了現場,不管怎麼看,李從武都不可能故意用那些瓷磚砸人。”一個老刑警說。
祁銅濃眉緊蹙,額上皺出了深深的抬頭紋,又道:
“這兩次事件都是因陳小可而起,他們兩人隻是單純的師生關係嗎?陳小可那邊是怎麼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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