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似爪牙。
李從武像來自深淵的惡龍,渾身透著冰寒與死寂,逼了過來。
唐四海慌了,上一秒還掛在嘴邊的狠話蕩然無存,慌忙鬆開抓住龐嘉月胳膊的左手,指著李從武嗬斥道:
“你想乾什麼!?她自己喝多了,我就是~啊……啊!!!”
淒厲的慘嚎突然響起。
唐四海伸出的食指被李從武反關節折斷了,90度垂直手背,狀態十分駭人。
他的麵目因恐懼而扭曲,他的身體因痛苦而彎低,右手也一鬆,完全放開龐嘉月,抓住了李從武發力的手腕。
“老師?”
女大學生睜大朦朧醉眼,怔怔看著麵前刀削般的嘴角,僅通過抽象的局部,就準確辨認出了整體。
下意識地蓮步輕搖,嬌軀便晃動不穩地投向了他。
李從武見她要摔了,眼疾腳快,踹飛了唐四海,抱住了她。
龐嘉月嚶嚀一聲,感受到懷抱的踏實與溫暖,因為恐慌而加速跳動的心安穩了下來,但隨即,以另一種節奏,跳得更狂了。
她努力揚起小腦袋,癡癡凝望,將男人此刻的神態刻在了額葉、頂葉和海馬體裡。
她深深吸氣,聞到了一道陽光,一縷春風,一片森林,再加一勺藍月亮洗衣液混合的氣息。
霎時間,酒精帶來的種種負作用都消散了,剩下的,唯有飄飄欲仙。
“臥槽?”
在旁邊包廂裡找人的周楚尋聲而來,看看男票懷裡的龐嘉月,再看看蜷縮在桌腳前痛苦呻吟的唐四海,皺眉說道:
“還真有事啊?這傻比想乾什麼啊,她?”
李從武寒聲道:“你不是問我怎麼樣才算有取死之道嗎?他現在就是,給我打。”說著,公主抱起女大學生,走到門口,靠住了門。
周楚先是一愣,見用顫抖的右手摸出了手機準備報警,便立刻走上去一巴掌扇掉了,然後蹲在麵前皺眉地看著他。
唐四海感覺周楚看起來雖然沒有李從武那麼恐怖,但還是比一般人要可怕,身軀中蘊藏著顯而易見的爆發力,眼睛裡凶芒閃爍,讓他有一種掉入虎池被猛獸盯上的感覺,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勇氣。
他立刻想要高聲呼救。
但嘴才張開一半,喉管就被周楚掐住了。
周楚粗暴地舉起他,重重往餐桌上一砸,早就脹癢難耐的右手一個大逼兜抽在他臉上,拉開了毒打的序幕。
以前周楚每次打人,彆人都覺得是她媽沒有家教。
殊不知,她的暴力是天性使然,打人對她來說既是一種難以克製的衝動,也是一種獲取喜悅的娛樂方式,與老虎吃飽了沒事乾就玩弄獵物、撕打同類如出一轍。
要不是她媽教育的好,她隻會更凶。
李從武近來對她的教育,顯然也起到了效果。
周楚是嚴格卡著輕傷標準對唐四海下手的。
而且,她對龐嘉月並沒好感,唐四海也沒讓她產生不爽,所以在一頓沉悶的響聲與壓抑的嘶叫過後,她就停手了。
唐四海差點沒被她掐暈過去,大口喘著粗氣,鼻青臉腫,模樣淒慘。
“你沒吃飽飯嗎?”
李從武走了過去,在周楚詫異地眼神下,把龐嘉月塞到她懷裡,然後拿開鐵板章魚上的書稿,抄起鐵板,抖落著剩下的章魚。
“再打就輕傷了。要是他告我們,我們不得進去?”
周楚皺眉說著,嫌棄地瞟了一眼龐嘉月,懷疑自己男票是不是對她有意思,這是心疼的都失去理智了?
而唐四海見李從武還不罷休,而且拿起了凶器,大驚失色,抬手護在麵前叫道:“我……一定會報警的,我要告你~”
“砰!”
一記鐵板大逼兜重重拍下,打裂了唐四海阻擋的手骨,然後連板帶手一起抽在臉上,打得他鼻血橫飛。
這下連周楚都驚了,但還沒來得及阻攔,就見李從武麵無表情,又反手掄出一記鐵板大逼兜。
“砰!”
這一下,直接乾斷了唐四海三顆牙,嘴皮都打裂了,混雜著血沫的哀嚎淒慘至極。
“臥槽”,周楚連忙頂開李從武,“完了,至少輕傷二級,外麵走廊有攝像頭,這怎麼辦?”
這時,門口響起敲門聲,還有餐廳人員滿含驚疑的詢問。
李從武把鐵板輕輕一扔,拿起自己的書稿,淡淡說道:
“慌什麼?君子不重則不威,該下重手的時候就要下。”
言罷,用胳膊箍住唐四海的腦袋,封住他的嘴,像拖死豬一樣,強行帶向了外麵的停車場。
酒店經理與保安見他頭頂煞氣衝天,隻敢履行報警義務,不敢真的阻攔。
門衛懾於幻影的壓迫感,也在周楚催促的喇叭聲中抬起了攔車杆。
幻影彈射起步,帶著龍吟虎咆,狂飆而去。
唐四海腦部沒有受到直接傷害,意識受到劇痛的刺激,很快又恢複了清晰。
他像死狗一樣臥在李從武腳下,羊毛地毯之上。
當認出這是一輛勞斯萊斯後,他心中的驚恐減小了一點,因為有錢人都惜命,他不相信李從武真敢弄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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