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了,沒什麼出奇的,也沒什麼特彆的,不過是死了一個人,沒了一支艦隊,太陽還是那個太陽,月亮還是那個月亮。
就像是新蒙德州首府勝利的時候,也沒什麼特彆的,不過就是少了一個叫做範迪門·李的人。
彆了,自己的兩位朋友,埃裡克步履蹣跚地返回自己的故居,窗外的北海也隨風飄起了萬千波瀾,窗前兩朵被施以了永不凋零魔法的紫羅蘭仍舊瑰麗。
坐在藤椅上的時候,又空蕩蕩了,埃裡克環顧四周。
“又都走了啊…”
他坐在這裡定不下心,於是便起身,漫著步,向著春之居而去,穿過一片豔麗的花藤牆,嗅著空氣裡的花香。
空中飄著雪,這裡卻溫暖的像是夏天,真像是永遠也走不出去的幻夢啊~
“那是喬奧尼賽德的…”終於來到了春之居,他瞧著這一片空蕩蕩的座位,“還有陳少斌的…”
“嗯…”看向其中一處座位的時候,他頓了頓,“奈特謝德…”
他耳邊悠然又響起來了一陣笑聲,有幾分恍惚在裡麵。
“喲~奈!你好年輕啊!”
那時春之居裡麵坐滿了人,不像這會兒空蕩蕩的。
“陳…我…護不住這個文明了…我該怎麼辦?”
埃裡克終究還是沒有落座,而是轉身走了,步履遲緩,他無視了耳邊的那些囈語,強壓著心中的一種悸動。
“你…你這是?”
這是一棟金字塔形的建築,日頭照射在金屬牆麵上反射出璀璨的金光,仿佛在吸收太陽的光能。
德·拉波爾還在重新調試儀器,自從辭去了最高行政議會副首席的身份之後,他的日子輕鬆了很多,這會兒他手中捧著一片金燦燦的鋼板,上麵篆刻著微小的紋路,這是最精密,也是最偉大的成果。
但他這會兒頓了頓,他看著自己這個老夥計剛從外麵走進來,兩邊身著白袍的學者紛紛向他致敬。
金字塔內部兩邊都架設著火盆,裡麵燃燒的卻並非是火焰,而是由照明術所形成的光球,地麵鋪著厚重的石塊,兩邊牆壁上刻畫了很多壁畫,一切如祭壇般神聖。
“首席!”
“首席!”
埃裡克微笑並一一點頭,作為回敬。
多年研究煉金術讓德·拉波爾的精神尤其的敏銳,他和陳少斌還有喬奧尼賽德不同,後兩者受傷嚴重精神萎靡,沒有感覺出來。
德·拉波爾注視埃裡克的時候,埃裡克的目光終於從那些人身上收了回來,落在德·拉波爾身上。
在德·拉波爾的感知中,這燈火搖曳個不停,不正常的有時洶湧,有時萎靡,像是燈芯當中掀起來了一陣浪潮,一陣潮汐。
德·拉波爾揮手遣退了這些學者們,埃裡克這才終於開口:“光勢怎麼樣了?”
“勉強能夠使用。”比起這個,德·拉波爾還是更擔心埃裡克,光勢再怎麼說也隻是死物,武器沒有人使用也終究是沒有用的。
“範圍呢?”埃裡克又問。
“足以籠罩小半個北格蘭海,隻是…你的狀態很有問題,到底怎麼了?”
“我將去見遠古的眾賢們去了。”埃裡克說,他說話的時候嗓子已經啞了,眼神當中漂泊的火焰不定,他現在尤其的強大,不過說來也好笑,木材在化作灰燼之前也是最洶湧的,那光明也是最炙熱的。
德·拉波爾猶豫著說,他輕輕放下手中的那塊篆刻了微型煉金矩陣的鋼板,放在一旁的桌麵上:“陳也許有辦法,比如重啟,我們總能找出些什麼法子的…林恩,你彆這樣,一副交代遺言的樣子,這很叫人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