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確是一座巨大的計算機,一座最精密的煉金矩陣,而陳少斌曾經的方法,厄赫尼爾如今也已經研究明白了,雖然他現在還無法施展出來。
但原理就是這樣——如果我是一台計算機,如果我能向世界交感,並發送底層代碼或者信號,那麼在一些事情上就可以篡改。
但想達到這一點,計算機就必須相當強大,要有足夠的能量,四兩撥千斤的前提要至少有這個四兩之力。
陳少斌曾經把身體作為巨大的煉金矩陣,直接連接彼界以竊取巨大的能量,在和奈特希德對抗的時候,他曾經多次使用重啟,這能量就是從此而來。
這力量的上限在於他身體的承受的極限,其最糟糕的危害是對於靈體的損傷,彼界的氣息會侵蝕他的靈體,這不可避免,所以無雙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開的。
曆史不會因為一場竊權者的戰爭勝利就會停止,湖底下的洶湧遠比湖麵上的浪濤要更加激烈,埃裡克放出的那些煉就虛空之體的方法是一場最後的謀劃和製衡,使聯合協會即使滅亡,也會是以…最強大的姿態滅亡。
一二三七年,年末,編年史協會成立,十二月二十四日這天,厄赫尼爾大手一揮,將其定為平安夜,元老院終於與各聯邦執政官終於達成了統一的意見。
他們不會質疑元老院統治的法理性,而元老院則承諾他們以安全,可唯獨一件事情是元老院一直強調,並且絕不動搖的——這件事情是關於嚴肅的曆史的。
“我還是那句話,這曆史…你寫?還是不寫?”
聖奧古斯都,編年史部,高聳且潔白的羅曼式建築內,洋蔥型圓頂下,一場激烈的辯駁猶在進行。
紫袍人手裡麵拿著一本厚重的書,他放肆的直接扔在地麵,冷漠的斜視了那老邁的史記官一眼。
“我,一字不改!”當代編年史部的部長範奧卡在象白色鬥篷下的手幾乎捏緊了,這不是懼怕,而是憤怒!一種有人妄圖挑戰並且褻瀆自己神聖職業的憤怒!
“一字不改?”紫袍人平靜的問。
“一字不改!”
“你們元老院不要太放肆了!曆史不是你們能夠隨意擺布的玩具!你們這是篡史!”
“那你就去遞交辭職報告!”紫袍人一甩衣袖,陰影當中就嗖嗖的鑽出來了好幾道黑袍身影,“滾!”
範奧卡年紀也大概有一百多歲了,這些年長者的事難辦得很,尤其是這群跟過遠古三賢或者巫師之王這種大遠征者的,那骨子裡的傲氣一個個幾乎要溢出來!在這種事情麵前他們一步也不肯退。
他一點也不怕圍上來的這群家夥們,這些所謂異端審判所的家夥們,這群元老院的爪牙們!他,一位蒙受聖恩,絕不會在為爭取人類文明自由與民主的路上退一步,他絕不會允許這種虛假性的曆史被寫出來!這是赤裸裸的褻瀆!
“把人帶過來。”厄赫尼爾高聲道,於是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同樣穿著象牙白的鬥篷,被兩個身著黑袍戴著尖兜帽的異端審判所的成員帶了出來,從更遠處的長廊中。
“你來寫,明白?”厄赫尼爾不再理會這個老頑固,而是轉頭望向這個可能會更好說話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剛被帶出來,就顫巍巍的連忙跪伏在地上了,那腦袋壓得很低,就像是想要埋進土裡的活生生一隻哪都不舒服且充斥慌亂與不安的鴕鳥。
“尊…尊您的令…父老…”
“嗯,這才是好奴才~”厄赫尼爾不鹹不淡的言了一句。
“哈裡斯?”
“對不起,導師…我…我沒辦法,我隻能這樣…”他幾乎一把鼻涕一把淚,低著頭幾乎都不敢去看自己導師,他尤其能夠透過那些激烈的言語,想象出自己導師憤怒的臉龐,劇烈抽搐的肌肉,與想要把自己活剝了一樣的眼神。
“我…我不活沒事…範奧卡導師,可…我的父母…姐姐…叔叔…我那才三歲大的侄子…他們…”
“對不起…對不起…”
在自己的學徒一個勁的道歉聲中,範奧卡被拖拽出去的時候,他的聲音也不再像剛才那般激烈了,反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快被那兩個黑袍人拖拽出轉彎的時候,他突然間一個長歎氣,然後對著穹頂那些彩繪浮雕喊道。
“唉——”
“就算你能改得了這裡的數據!聖奧古斯都檔案館的數據你也改變不了!”
“偉大的巫師之王啊!偉大的遠古三賢們啊!你們看到了嗎?你們會如閃電般歸來的!他們!他們會遭到清算的!”
“哈哈哈——”
“殺出一個人頭滾滾!幾百上千萬倍的還回來!把你們也放逐到黃昏之地!讓你們去見那些慘死在你們手上的幽靈!那仇恨是如此的深沉!即使跨過萬古!厚重的泥土也無法…”
“掩埋!!!”
聲音漸漸遠了,厄赫尼爾早就不理會這個老頑固在那裡發瘋了,拉斐爾製衡他,這些老頑固他還真不好動,誰能想得到光勢這個武器使用過第一次之後居然需要輸入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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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使用一次都是一個新密碼,前一萬次的密碼都在拉斐爾手中!這可是大殺器,如果沒有光勢他怎麼製衡阿克曼·李這些人?靠他那個叫做因佩斯·塔尼亞的狡猾盟友嗎?
或者那個更不靠譜的阿爾伯特·威迪文?
林恩·埃裡克導師…你這是把我給坑了啊!
“總算是安靜了…”
“去寫,我怎麼說…你怎麼寫,明白?你應該不像是那個老頑固一樣愚蠢不堪吧?隻要好好乾,本元老一定會重重賞賜你的。”
下麵匍匐的哈裡斯顫抖著叩首,聲音因為顫抖都有些跑調:“奴才…謹遵父老之命!”
“一二三七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終於結束,北國呼嘯的冷風穿行過月牙狀的停車站台,遠方久彆的士兵們在軍靴踏在地麵的沉悶且雜亂的聲響裡,鞭炮與煙花的璀璨升空中歸鄉,落雪紛飛,這是一個…平安夜…”
厄赫尼爾漫步到不遠處,用手壓住椅子的扶手,紫色的尖兜帽下輕聲念誦。
哈裡斯小心翼翼的走到傾斜的寫字台旁,拿起蘸水羽毛筆,在紙麵上輕盈地畫出優美的字符,隻是那動作有些顫巍巍的。
十二月,二十四日,一二三七年,經過協會當中議員們友好的商量,最終決定把這一天定為平安夜,這在另一個異世界也同樣是平安夜,這個節日很微妙,正巧是厄赫尼爾和他的盟友們處理完一大堆的雜事之後,一切穩定下來之後…即平安夜。
也就是在這個十二月發生了很多事情,包括一個叫做築國者的組織同樣建立了起來,由各大聯邦的執政官們,一方麵是為了製衡聖都,另一方麵也許有著更為隱秘的謀劃。
聯合協會表麵仍舊一統,暗地裡卻已經碎成了一地,比散裝的某蘇還夠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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