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年見常得勝發抖的身子,自己馬上又要坑他,這麼嚇他好像有些不厚道,於是直入主題,裝模作樣開口,“你可知本官此次為何出城?皆是因為皇上安排本官安置城外受災的災民,可是本官今日出城一看,大多災民都衣不蔽體,更甚之,連吃個一分飽都困難啊,不僅皇上擔憂,本官也頗為擔憂啊”
視線轉向常得勝,常得勝像是心領神會般,立馬開口,“草民願為大人排憂,為城外的災民捐贈一千斤,不!兩千斤!兩千斤糧食。”
一直緊繃著臉的宋沛年放鬆了神情,滿意地點了點頭,“都說商人重利,本官還是不認可的。”
不等常得勝捧哏,宋沛年又蹙眉‘嘖’了一聲,“唉,隻是這城外還有許多小孩兒連個冬衣都沒有。”
常得勝哪裡不知宋沛年的心思,立馬回道,“草民願捐贈一千件棉衣。”
常得勝麵上雖是一片願為宋沛年上刀山下火海的決絕,但心裡卻是不斷發苦,近來布莊生意不好做,糧食又貴,這兩千斤糧食再加一千件棉衣可能抵他家兩年的進項了,希望他回家之後,他爹不會敲斷他的腿。
兩人談話之間,常家仆人請來的大夫已經為宋厚開始診治了,萬幸,隻是腿摔斷了,其餘無大礙。
大夫剛將宋厚的腿給固定好,宋管事就領著人前來尋遲遲未歸的二人,一看見宋沛年就急忙跑了過來,見宋沛年完好無缺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見宋厚那慘樣,又忍不住嗬斥,“都說了讓你平時趕車注意一點兒,你瞧瞧你,你傷著了沒事兒,若是將主子們給傷著了,你這條命都不夠賠的!”
“宋叔,我沒事兒。宋厚趕車仔細著呢,今天這事兒也不是宋厚造成的。”宋沛年拽過宋管事,示意他不要責怪宋厚了。
宋管事暗暗打量宋沛年的神色,見他麵色如常,微微鬆了一口氣,自己責罵宋厚,也好比主子厭棄宋厚的強。
見大夫給宋厚包紮好之後,宋管事就準備扶宋沛年上馬車,宋沛年剛想再給常得勝交代幾句,就見常得勝一臉扭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宋沛年微微挑眉,“有事兒?”
常得勝立馬堆起笑臉擺手,接著又不自在點了點頭,“有,有事兒。”
又瞟了一番宋管事等人之後,顫抖著嗓子說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宋沛年扶著腰隨常得勝走了幾步,隻見常得勝滿臉討好,壓低著嗓子說道,“大人,那糧食和棉衣是要現銀還是”
說著還擠弄著眉眼,一副我都懂的樣子。
常得勝默默等待宋沛年的答複,現銀也行,若是要糧食和棉衣也行,他們這種人脈關係,說不定轉手價格還能賣個幾番。
這邊埋著頭的常得勝心裡百轉千回,宋沛年一個暴栗敲在他的頭上,“想什麼呢?都給我準備好了送去城外。”
“啊,啊?”常得勝抬起頭來,茫然無措。
正當常得勝羞愧難安之際,以為自己錯怪了宋沛年,又聽到宋沛年拉長了嗓子說道,“至於現銀嘛”
拉長的調子將常得勝一顆放穩了的心又重新拉起,麵上表情轉換個不停。
正想開口割肉,卻聽到宋沛年說道,“你害我家車夫撞傷,賠他個五十兩不過分吧?”
常得勝立馬擺手,“不過分,不過分,我現在就賠。”說著就往外掏銀票。
宋沛年製止了他的動作,“還有呢?”
掏銀子的手一頓,抽動著嘴角,“還,還有?”
“嗯!”宋沛年滿臉篤定,欣賞著常得勝精彩的神色,施施然開口,“還有,最好明天就將東西準備好送去,送的時候敲著鑼鼓說是你們常家送的,不要提今天的事兒,也不要提我們尚書家。”
“懂?”見常得勝一臉霧水,宋沛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懂,懂!”常得勝雖然不懂,但還是忙不迭開始點頭。
“那行,退下吧。”
宋沛年朝常得勝揮揮手,常得勝急忙扯著步子開溜,步子在前麵邁,魂在後麵追,常得勝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被這麼折騰過。
隻是剛走了幾步,又被宋沛年叫住,哭喪著臉轉回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宋沛年抿了抿嘴,忍住笑意,不再逗弄他,“糧食送兩百斤的精米,其餘的送糙米即可,糙米送個兩千五百斤,不過分吧?還有棉衣,隻要是保暖的,新舊都可。若不夠千件,就送些布匹和棉花去,哪怕是殘次品也無妨。”
這句話又砸暈了常得勝,本著不敢糊弄的原則,打算皆送中等之物,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
“這事兒好好乾啊,否則!”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將常得勝嚇得差點兒摔倒在地。
威脅之意溢於言表,看著常得勝拍著胸脯保證,宋沛年才轉身離去。
他隻是喜歡薅幾根羊毛,又不喜歡將羊給薅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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