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謀逆罪當然也是宋沛年偽造的,畢竟以往他們乾的壞事,大部分都被抹得一乾二淨,哪還查的出來,那就隻有用這讓曆宗帝下死手咯。
梁釋一開始並不同意宋沛年用‘謀逆罪’對付晏家,畢竟他作為一個臣子,莫名對此有些抵觸。
而宋沛年為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不在乎方法,隻在乎結果。
這一下子就將二人推到了對立麵,所以宋沛年要告訴梁釋的是,他於晏家,並不枉殺。
等曆宗帝消息的時候,宋沛年也沒有閒著,收集證據,以便後麵補票給曆宗帝。
還有晏洪江的月季花園下麵,的的確確挖出了不少兒童的骸骨。
宋沛年收到這個消息後,任由獄卒給晏洪江上遍十八道酷刑,隻要人還活著吊一口氣便是。
不過五日,曆宗帝的消息就快馬加鞭傳過來了。
八個字:朕已知悉,允你決策。
宋沛年看著傳遞過來的快報,忍不住猜測曆宗帝的心思,思考了一會兒也就沒心思繼續去想了,也不想理會他是否想借此秋後算賬。
既然讓他決策,那就采取他一貫的法子咯。
是日,景州城內血流成河,晏家一族百餘人隻餘十來人活了下來。
宋沛年的雷霆手段,成功恐嚇了景州城內大大小小的地主豪強,後麵他料理起土地和稅收的事兒,十分順手。
宋沛年下令各大田莊清察田地一事,十日後上報,十日內補繳稅銀,既往不咎,過時依法處置。
一時間,景州衙門排起了長隊,全都是地主豪強補繳稅銀的,變賣家財也要補繳。
地主豪強們不分晝夜,生怕自己繳慢了,落了一個晏家的下場。
晏家在景州盤踞了上百年,都被太子二話不說給清理砍了,他們這些又那什麼去賭太子不會砍他們?
不得不說,宋沛年這招殺一儆百的威懾力還是挺足的。
同時,之前隱瞞不報的田地也全都被宋沛年帶著人給清理了出來,不管是誰的,既然之前沒有報,那現在全都是朝廷的。
那些地主也不敢叫板,畢竟菜市場晏家的血現在都還沒有清理乾淨呢。
清出來的地全都‘分期’賣給了晏家還有不少田莊流落出來的黑戶,這也是一開始宋沛年通過杜圍傳話,許諾下去的。
至於為何分期?
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平衡有田有地的普通百姓的心態。
再一個,流民不一定全都是被權貴壓迫而導致的,也有那些或是賭博或是不事生產諸如此類自己導致的,總而言之,免費的東西,就是最不值錢的。
這個分期,宋沛年定的時間也很長,給了每戶十五年的時間結清即可,若是遇有天災,可順而延之。
將景州這兒的事情料理完之後,宋沛年將當地知府還有縣令的情況通通上報給了曆宗帝,由他定奪。
宋沛年則去了景州旁邊的順州,或是血洗景州的威力太足了,一到順州,順州知府就老老實實上報了順州的情況,並稱已經下令地主豪強們補繳稅款等。
又道,“昔日隱報的田地也全都被歸納給了朝廷,隻等太子定奪。”
對於這類有眼色的人,宋沛年十分滿意,但是他也不清楚這順州知府是不是在糊弄他,於是就讓順州知府先收稅銀,他還是帶著學士們逛起了順州下麵的幾個縣衙,縣衙下麵的那些田地。
等宋沛年花了二十多日的時間逛遍了順州下麵所有的田地,那邊的稅款也已經補繳完了,宋沛年大致對了對,無誤後才走人。
順州知府成功送走了宋沛年,終於敢大聲呼氣了,腦袋也終於落實在了肩膀上。
自己還算有點兒運道,這太子要是第一個清算順州,自己不一定還有命。
怪就怪,景州大大小小們命不好。
之後幾個州,宋沛年都是按照同樣的程序處理,若是遇到老實的,宋沛年也不為難人,對了稅銀就走人,對於過往,也皆都是既往不咎。
至於那些不老實的,確定了他們手裡有罪孽,直接一刀一個,砍了之後繼續找一個老實的替他按程序辦事。
就這樣,宋沛年一行人為處理農稅土地之事,在南方足足待了大半年之久。
返往京城之路,除開宋沛年一行人,隨行的還有近千萬的稅銀,各州還抽調了府兵派送。
回到京城的第二日,宋沛年就參加了朝會,並詳細上奏了南方之行的大小事。
“稟父皇,南方一行,兒臣追查了近十年漏稅之銀共計九百七十二萬兩,稅銀已被送入國庫。除此之外,查清隱報田地共十二萬餘畝,等父皇定奪。”
“好!”
曆宗帝龍顏大悅,拍手稱好,看著下首被曬黑了好幾個度的宋沛年,滿意的不得了,不愧是天天被係統拍馬屁的未來皇帝,也不愧是他的種。
國庫缺錢,這補繳上來的稅銀,至少幾年他都不會為國庫沒錢而發愁,他莫名覺得自己因為這都可以多活幾年了。
太醫不是說,他日日操勞過度愁緒過度都有可能對龍體造成損害嗎?
這國庫有錢,他還愁什麼?
處於震撼中的林禎和係統一時陷入了死機。
【統子,這曆史好像真的推前了,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又能怎麼辦?這就是曆史有意思的地方了,因為一個小插曲,曆史發生了改變。這也告訴了我們,曆史總愛和人開一些玩笑,越是想要掌握曆史命運的人,越是掌握不了曆史命運,宿主與我皆是如此。】
【宿主,不過好在,我們麵對的是應天帝,他是誰啊,千古一帝,說不定因為這個小插曲,未來的百姓將不會受到那些苦楚和壓迫。應天帝雖然被後人調侃是‘暴君’,喜歡用拳頭刀劍解決問題,但他確是曆史上最愛民的皇帝了。】
說著說著,係統就開啟了日常拍馬屁的愛好。
【這次應天帝南方之行,共為國庫收了近千萬的稅銀,收回了十幾萬畝的土地,應天帝一分一毫都沒有染指,你敢信?】
不少中飽私囊過的大臣開始撇嘴了,那是因為有你這個萬事通在,要是你不在,誰知道太子會不會染指?
【這也就是千古一帝的魅力所在了,本心,永遠堅守獨屬於他的本心。也正是那份被他一直堅守的本心,將大曆推往了千年盛世。】
此話一出,不少大臣莫名陷入沉思。
本心?
他們或許在年少的時候也有過,但被時光洪流衝刷以後,那份本心早就流逝了。
南方之行後的宋沛年多了幾絲鋒芒,他就站在大殿中央,脊梁挺拔。
這樣的他,讓人不禁想知道他的本心是什麼?
又所欲何為?